到这一步，基本上传销行业的坑都被我踩一遍了，到头来发现，传销行业完全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让你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也不会有任何人同情你，当然传销行业的人也不值得人同情。

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但是我也不得不死心了。

但是到最后我还是想搞清楚，在操控我们这里传销行业的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我找来了董卫国和张玄术，同时在团队里找了几个靠得住的，机灵的人，准备跟踪一下上线A总以及另外几个A总，想试试能不能摸清网头的底。

跟踪之前我和董卫国他们单独请每个人吃了饭，这样就算某个人叛变也不会影响全局。还交代了他们注意事项，最主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能查到什么最好，查不到就全身而退，当然这个跟踪的钱钱都是我出。

刚开始通过反馈的消息知道一切都很顺利，因为很少有A总自己有车，出门打车的也不多，虽然A总都有一定反侦查意识，但是我们挑出来的人也都很机灵，所以都没有被发现。

最后发现，大部分A总都是居住在出租房内，少部分A总住在条件一般的宾馆里，这些A总生活条件都不太好。住在宾馆的可能是刚升上来没多久的A总，租房的肯定是那些升上来很久，苦苦等待出局奖金的A总，也有一些团队发展不好的A总。

只有那么两三个，感觉过得很好，而且这两三个，好像也不是带团队的A总，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下去视察过团队，所以，他们很可能是行业的核心控制人员之一。其余的A总，只是他们割韭菜的对象。

期间我也私下里偷偷的接触了一些A总，他们的说法和我的猜测大同小异，特别是那些已经没钱可拿，等待拿出局奖的已经出局的A总，他们说他们的团队已经有一些A总黯然离开了行业，他们对自己的前途也比较迷茫，因为这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不再相信行业的承诺了。所以他们在这边过一天算一天，偶尔接个洗脑的小活赚点钱。或者去偏远的地方打一点零工。平时出门也是提心吊胆的。

我也终于明白第一次在KTV里给我洗脑的两个A总，为什么当时给我的感觉那么奇怪了。那就是他们的表现和他们的吹嘘完全不相匹配。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拿到过出局奖金或者中心发货奖，而且也没有听说过熟悉的A总拿到过这些钱，只有听个别的不熟悉的A总，讲过有的人拿到过这些奖金，不过也不多。

最后，我就把跟踪的重点放到了那两三个过得很好的A总身上。而且我还亲自带着董卫国一起跟踪。

不过这两三个人反侦察意识很强，走路坐车之类的都是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就跟丢了。

最终，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终于偷听到了他和另一个人的电话谈话，电话里另一个人让他明天带着钱去一个距离这里不远的城市。

我们几个人讨论之后，觉得他应该是收了一个月的钱，去另一个城市送给网头。

于是我准备带董卫国一起去另一个城市跟踪他，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坐哪一辆车，不过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明天上午到另一个城市的车票都买一遍，和跟踪对象上同一辆车，上车之前把后面没过时间的车票，在候车厅交给另外的人去退掉，这样也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是当时没有同线路同时间限购，所以可以这样操作。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董卫国还是分开跟踪的，期间通过手机联系，这样就算一个人不小心跟丢了，另一个人还有可能跟得上。

第二天上午十点，对方就走进了车站，我和董卫国分别跟了进去，并和他上了同一列火车。

车上没有发生什么变故，虽然他很小心，但是由于上下车的人太多，他也发现不了有人在跟踪。

下车之后他就上了一辆出租车，还好当时火车站旁边都是等人的空的出租车，我和董卫国分别打了一辆车跟上。

中间董卫国的车还跟丢了，最后通过电话联系才让他跟了上来。

最后那个人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公寓，我示意董卫国在下面等，我自己跟了上去，因为两个人跟着更容易暴露。

那个人进了一个房间，我赶紧跟了上去，不顾形象的贴在门上偷听。

“钱都带来了？”屋内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带来了。”屋里安静了一会，应该在交接。

“下面的人都没啥事吧。”之前那个声音继续问。

“还和之前一样，新升上来的A总有点情绪，一些拿不到钱的高级A总也有些闹情绪的，还走了几个，也有人留下来继续等出局奖，不过没有影响很多人，问题不大。”送钱的人回道。

“那就继续之前的做法，没想到这些人都升上A总那么久了，还那么天真。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了，行业还会继续给他们钱吗？真搞笑。一点都不自觉，他们熬不下去了自然就离开了，不用管，大家干的都是违法的事，他们也不敢闹事。”

正在我听的惊疑不定的时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