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肖宇心神俱裂。
路昱谦的大手越捂越紧,滚烫热气只能从口中呼出又吸进去,如此反复,新鲜的空气俞见稀薄,肖宇不断地拍打路昱谦的手臂,只为传达出一个信息:“我他妈呼吸不了了!”
感受到身侧的“小鱼”不断地扑腾,两条手臂犹如灵巧的鱼尾快速地拍打岸边,只为让捕鱼人心软,不拘是渡过一口水来,还是干脆心软捧着这条美人鱼送回大海。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竟看清了人鱼晶莹的泪眼,或许是怜她太过娇弱,捕鱼人终于升起一丝怜悯之心,悄悄地说上一句:“听话。”便慢慢放松了扼住命运的手掌。
屋外的脚步声越发清晰,路昱谦捞起他身下压住的西服外套,盖在正在愣神的林疏雨身上。
外套只能盖住臀部以上,路昱谦只好把西服的一只衣袖绕到她的后背,一只袖子绕到大腿根后。双手隔着衣袖稳当的抱起她,走了两步,将她送到门后,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能自己靠墙立着。
肖宇赶紧点头应是,虽隔着两层布料,在自己被抱起的一瞬间,后背的脊骨和大腿的皮肤却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路昱谦双手炙热的温度,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战栗。
身体的五脏六腑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似的,全部活动起来,严阵以待。眼睛却能在黑暗中准确捕捉到面前滑动的喉结,耳朵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心脏砰砰砰的跃动,明明已经没有任何阻挡,嘴却像是还被人捂住似的,难以喘息。
心脏快要被这股热浪烤化了。
肖宇无法从刚才只几秒的失神中瞬间抽离开来,呆呆地任眼前人自由摆弄。
哦,他架住了我的胳膊,这是怕我腿有伤站不稳。
哦,他让我拽住覆在身前的衣服,哦,这是怕我春光乍现。
哦,他拽起荡下的袖子擦了擦手指缝。哦,这是——
咦?这是干啥!
突然,肖宇想起了自己被捂住口鼻时,窒息与极致恐惧交缠下的涕泪交加,口水混合着眼泪洇湿了面前人的掌心,湿润顺着施虐者暴起的青筋与骨骼慢慢滑下,滴答滴答,与流到自己脖颈的晶莹慢慢交汇、相融。
他妈的路昱谦擦得是自己的眼泪和口水!
肖宇的神志猛地回归,左腿的神经控制不住的跳动两下,他终于知道左腿皮肤后面的潮湿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太他妈丢脸了啊!老子的一世英名是真的丢光了啊!
路昱谦擦干净了手,让袖子又荡回她的身边,倒不是嫌弃林疏雨的口水,而是怕手湿扶着她,会令她不舒服。一面注视着眼前人多变的表情,一面留神听着脚步声。
一声、两声、三声。
来人停在门前。
肖宇紧绷的肌肉瞬间严阵以待。
“疏雨小姐?是您吗?”
门外传来年轻女性小心翼翼的问询。
“您需要帮忙吗?”
女佣小月再次向前一步,挨着卧房门前站定,担心的问。
等了半天,屋内也没有传来任何回音。
小月疑惑的挠挠头,自己刚才明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要不,敲敲门试试看?
手随心动,可是转念又一想,要是自己听错了,这一敲门岂不是打扰到了主人家嘛,丢了工作可得不偿失了。念及此,小月慢慢收回了要敲门的手。
此时王管家却疾步上了楼梯,在拐角处就驻足,龇牙咧嘴的满脸急切的向小月招手。心下不满腹诽。
赶紧回来啊小丫头片子。
一个没看住就偷懒。
偷懒也就罢了,早晨的活计差不多都安排妥当了,也用不到你做什么。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站在大少爷门前打扰到大少爷休息啊,还敢去敲门,但凡你要是有那么点龌龊的心思,八百个脑袋不够你掉的。
“给我吓得心脏都蹦到嗓子眼了。”李管家边让小月快点下楼,边在后面跟着提点到:“以后什么事都上点心……”
危机解除,肖宇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立马靠在墙上,长舒了一口气。
路昱谦确定屋外人走远的脚步声。伸手将没来得及锁住的门锁上。
转头和眼前人对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