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着。

无论是李向东带来的突击队员，还是张永建手下的官兵，以及李向北的白虎营弟兄，大家都曾经是国军的一员，如今为了一个共同的抗日目标走到了一起来，自然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交流。

李向北特别兴奋，他没想到和哥哥见面后就立下了这份大功。用毒气弹消灭日军正是他的提议。

因为在赶来中条山的路上，他们乔装成鬼子的骑兵，先后顺路消灭了几波小股的鬼子和伪军。在一个鬼子的据点里，他们发现了十几箱毒气弹，本来按照陶三毛的意见，要将它们全部销毁。但正是李向北的灵机一动，叫弟兄们带上了几箱。

按照他当时的想法，既然乔装成鬼子，总应该带上点鬼子的东西，路上才有个掩护和借口，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而且让小鬼子尝尝自己害人的东西，这更是一桩快乐无比的事。

刚才，李向北向李向东讲述了自己带队去陇家镇复仇的经过，让哥哥

李向东感动得又是泪流满面。

李向东拍着李向北的肩头，哽咽着说道：“向北啊，你总算是把哥哥最大的一桩心事了结啦，这些年来，除了打鬼子，这是国仇。其次，我最放不下的家事有三件：首先是你和师父的下落；第二就是要回陇家镇去报仇；第三是去给你嫂子和侄女上几炷香！”……

随后，李向东给李向北简要讲述了他和结拜兄弟冬子一起逃亡到昆明后的情况，与冯家的感情、与冯晓君的爱情、跟随蔡锷将军的经历、读军校的经历以及这些年从军的大概情况。

李向北也向李向东讲述了他和师父逃亡到黔西北入匪、独自去陇家镇复仇杀陇肉包、以及后来杀了恶霸土司报仇后和黄静茹结婚生子的情况，还有最后师父和他选择带领山寨队伍接受改编参加抗日，以及编入补充团至今的情况。

兄弟俩尽情地交流着，离别多年的许多话题都在这个时候得以相互倾诉。

一个小时后，估计山谷里的鬼子基本上都已经享受够了毒气，荣少楷才指挥士兵将后面的谷口挖开一条通道，让山谷里面的空气流通起来。

直到接近傍晚，山谷里的毒气才完全消散，李向东才带着全体官兵进入山谷，开始打扫整个战场。

进入山谷后，众人都感到了触目惊心，除前面谷口被打死的100多名小鬼子外，日伪军其余的3000多人，全都被毒气熏死在了山谷中。

鬼子们的死状非常恐怖，身上的肌肤都变得乌青，许多人脸上被抓得稀烂，说明他们死前经受了难以言状的痛苦折磨。

听到有人报告发现了日军指挥官的尸首后，李向东来到了日军联队长龟田四郎的尸体前。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穿着大佐军装的鬼子军官，只见龟田四郎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右边的太阳穴处有一个弹孔，子弹直接将左边的太阳穴穿出了一个大洞，显然是不堪痛苦才自杀身亡的。他身边的几个日军中佐和少佐，也是同样的死法。

李向东的警卫员董汉超带人将龟田四郎等几名日军军官的军刀仔细地收起来，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因为李向东专门交代过，要他们警卫连注意收集日军少佐以上的军刀，他今后自有用处。

李向东挥挥手，让人将龟田四郎等人抬去前面的山谷口。为了震慑日军，打击小鬼子的嚣张气焰，李向东要求将日军的尸体全部堆积在前面的山谷口，堆成了一座尸山，并在上面垂下一条他亲自用鬼子鲜血手书的长幅：侵略者自食其毒罪有应得！落款是：国军第3军新一团。

虽然堆砌小鬼子的尸山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此次战斗缴获的堆积如山的日军各种武器和弹药，让官兵们都高兴得忘了疲劳。

特别是在打扫战场时，刘虎子等人还意外地发现了一窝野猪，大小共有4头。它们从一个背风的地洞里一窝蜂地冲出来袭击人，被刘虎子端起冲锋枪一阵扫射，将它们全部打死，然后组织了十几个过去在山上烤肉经验丰富的弟兄，将它们烤成了美味的烤肉。

当天傍晚，待弟兄们享受完四头烤野猪肉之后，李向东让大家首先补充弹药，然后让荣少楷带人将多余的武器弹药暂时收存填埋在野猪洞内，这才带着众人离开这里，连夜朝着尖山方向进发。

为了避免再次遭到日军的伏击，李向东将队伍分成了三队：由荣少楷带一小队作为尖兵在前面探路，他带大队作为中军跟进，李向北带一小队负责断后接应。

李向东信心很足，他要带着这支兵精粮足的队伍，打破日军的包围圈，将唐军长和军部营救出来。

但是，当他们第二天中午终于赶到了尖山时，却已经晚了。尖山的战斗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结束，连战场都已经被日军打扫干净，只留下了一片被枪炮熏得乌黑的战场和那座还在冒着浓烟的残破的庙宇。

李向东悲痛欲绝地跪在庙前的一座坟墓前，坟墓前立着一块简易的木牌，上面写着“国军唐淮源军长之墓”。

李向东的心沉了下去，他感到了彻底的失望。唐军长是他从滇军改编为国军这么多年最为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