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榆也懒得说他，只盯着他看，顾姜讪讪拉走行李箱，找了件衣服穿上。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许久的电影，顾姜本不喜欢看喜剧的，但依旧陪着她笑了半晌。

门外有人敲门，是林向榆妈妈：“走了，回房间睡觉。”

林向榆看了一眼门口的顾姜：“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

妈妈准备反对，顾妈走了过来：“哎呀，没事，难得看一次电视，就让她看呗！”她推着妈妈肩膀：“走走走，咱俩去房间唠一唠嘛！”

妈妈担忧瞥一眼林向榆，没再说话，顾妈摇了摇手上的花：“小鱼儿，你的手捧花不要了？”

“当然要！”林向榆急忙穿鞋跑过去：“谢谢阿姨！”

顾妈摸摸她的头，递给她一张房卡，嘱咐顾姜早点提醒林向榆回去。

林爸和顾爸难得一次的机会可以搓麻将，他们都准备通宵，可能早上会来房间睡觉。

关上门，林向榆去浴室在花上撒了点水，又在水池里放满水，把花根全部浸在里面。

所有都安放好，林向榆哼着歌继续去看电影。

顾姜其实喜欢国外的剧情片，感人肺腑的那种。

林向榆现在心情很好，看到顾姜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零食，整个人垂头丧气的，竟想着要照顾他的情绪。

她坐倒在沙发上，关了正在放的，搜索剧情片，顾姜顿时坐直：“你要找什么？”

林向榆没理会他，依旧向下翻，突然看到一个封面带着房车，她毫不犹豫点开：“呐，你喜欢的，国外剧情片。”

顾姜又弯腰靠回沙发：“昂，你看吧。”

片名：《爱在记忆消逝前》封面两个老年人，这能是他喜欢的？

顾姜无奈，摊在沙发上，连薯片都不吃了，手抱在胸前，抬眼看着。

相比他，林向榆倒热情许多，她突然开口，语气难掩羡慕向往：“我也好想房车旅行啊！”

顾姜狐疑看她，林向榆继续道：“自由自在，想看哪里的风景就开去哪，想什么时候停下就立刻停下，不像现在的生活，马不停蹄，你追我赶，片刻不歇。”她摇头：“累。”

顾姜定定看她，以前从未听她有过如此言论，甚至从未这么……

她明明是舒服靠着，但她的身影，却是那么疲惫，落寞，苍白无力。

“林向榆，你怎么了？”

林向榆好半晌才回答：“没怎么，有感而发而已。”

好一个有感而发，年纪轻轻，却有这般有感而发。顾姜视线挪向别处，若有所思起来。

影片很快到了最后，两个老人都进了房车，突然，好像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林向榆尴尬扭头看顾姜，顾姜目不转睛地依旧看着，林向榆大叫一声：“你变态啊！”她冲过来捂住顾姜眼睛：“不准看。”然后把头埋在他肩头：“我也不看。”

顾姜笑道：“我闭上眼睛还能听懂，你听不懂了吧？”

林向榆觉得有道理，伸手把他耳朵捂住，把脸挪到他脸前挡住他视线。

顾姜耳朵的温度逐渐升高，林向榆紧闭着眼睛问：“你耳朵怎么那么烫？”

顾姜没说话，林向榆睁眼，猝不及防地，撞进顾姜黝黑晶莹的眸子里，他的神色幽深又隐晦不明。

“怎么了？”

顾姜挪开视线：“他们自杀了！”

林向榆诧异转身坐好，影片中的两个老年人，确实是一起自杀了。

林向榆突然鼻头一酸：“为什么啊？”

顾姜语气平淡：“人老了，又病了，对家人已经是一种负担了，他们选择离开，或许是不愿意麻烦家人吧。”顾姜坐直继续道。

“而且你没看片名吗？一看就知道结局是悲伤的啊？”

林向榆眼泪已经流了满脸：“所以生病了，就要快点离世吗？”

“这电影大概是这样吧，不然，岂不是连累健康活着的人？”

林向榆摇头：“我不觉得，我即使到生命最后一刻，也不会选择放弃生命。”

顾姜给她递纸：“这电影是这样而已，贴合主题，在这个恋爱快节奏的世界，赞扬两个老年人之间几十年后依旧没有消逝的爱情，令人羡慕，又敬佩。”

林向榆依旧摇头：“表达爱情也不能就陪他死吧？或许应该替他看看这世间他没经历过的美好。”

顾姜没再同她理论下去：“看个喜剧洗洗脑子吧？”

林向榆叹气，随便点开了一部。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夜已深，顾姜抱着她轻轻放在床上，关了电视和灯，躺在她身边。

他撑起脸趴在林向榆旁边看她，月光透过窗帘间隙照进，随树影摇曳斑驳洒在她脸上。

顾姜伸手拨开她面上碎发，轻轻摩挲她漂亮清秀眉眼。

“你个小傻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啊？”

顾姜放下手，头枕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