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寺,后院。
“昕薇丫头,明日就要启程回宫了,今夜你早些休息。”太后看着还在房间整理经文的昕薇说道。
“太后,昕薇不累,就这两本了,整理好了,回宫以后您老人家才方便翻阅。”昕薇一脸乖巧的回应。
“好丫头,是哀家愧对于你……”太后走向前,一同整理,这些事一直以来都是昕薇亲力亲为。
昕薇手顿了一下,“太后何出此言,能得您老人家眷顾,昕薇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些话她在内心演练过无数次。
“可是一禅大师同太后说了什么?”昕薇抬头希翼的盯着太后,她好希望,太后能告诉她,承认她。
……
太后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昕薇内心空了一拍,她一次又一次的希翼,换来的都是自欺欺人。
愣了几秒便强颜欢笑的说道,“是吗?奴婢看太后回来以后心事重重,原是奴婢过忧了,太后您老人家已然是天底下最尊贵和幸福的人,能有什么困境……”
“哎,天底下没有人没有烦恼,不过哀家有你,有皇上,还有毓儿就够了……”
那些个皇子不提也罢,封了王,没一个惦记哀家的,都跑得远远的。
“下月也是你的生辰,你比毓儿早出生十来日,倒像大上不少,为人稳重,办事哀家也放心,毓儿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她……”
“太后,怎能将公主与奴婢作比较。”
“哀家从小将你看大,心里,早就将你与毓儿一样,当作孙女。”太后平常从不这样说,但是听了一禅大师的话,她内心隐隐不安。
“……”
昕薇低着头,自嘲一笑,“太后娘娘,经文都整理好了,奴婢先退下了,您老人家也早些休息。”
整理完经文,昕薇便退至自己的厢房,但是她睡意全无,打开窗户,任由冷风灌了进来。
看着窗户外被风吹得呼啦作响的树枝,昕薇走至边上,用手拽下了一根枯木枝。
沉封的思绪涌上心头。
如若当年不被冷宫的异响吸引过去,如若没有看见那张几乎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被那个疯女人一直拉着自己,叫自己扫把星。
“母妃?凭什么要我叫你母妃!”
“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你别看我年幼欺负我,我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大宫女!?你是奴!哈哈哈哈……我怎么生了你这种没用的东西!明明流着皇室的血,还是伺候人的命!”
“你记住,你是当今圣上的血脉,不是奴,你不是奴!你这个蠢货!都是太后那个老东西!”
砰砰!树枝被风刮得撞击在木窗上,发出声响,昕薇捂住耳朵踉跄的退后几步。
“我不是奴!我不是奴,我差在哪里,为何你们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疯女人!离开的这段时间,你饿死了没有!?”
昕薇摸了摸脸上,冰冰凉凉,眼泪无声的流了不少,止也止不住,昕薇用手胡乱的擦着,眼里却是无尽的恨意。
眼泪擦不干,她索性不再擦,赤脚踩在地上,月下起舞。
每跳一步,她内心的折磨就多一分,内心的屈辱就多一分 。
这是那个疯女人教她的舞,她不屑更不愿意去学,因为父皇就是因为这支舞,宠幸了那个疯女人,才有了她。
那个疯女人让她跳这支舞,无疑是叫她勾引自己的父皇!
可笑,可耻,可悲!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舞跳完,昕薇摊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笑着。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慕容皇室的所有人踩到脚底下,仰仗我的鼻息!后悔你们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