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是隔壁村几十年前来的游医,只是一对父子。
老的人称方神医,小的被称方混子。
方混子正事一点不知,坏事全都掺和。
偶然一次来村里吃席,撞见了秦芸香,就各种调戏。
后来,秦芸香和老余成了婚,方混子总是和老余勾肩搭背,领着人去赌。
一步步的引着老余输光了秦家家产,还欠下一大笔债。
秦芸香母亲生产当日,方混子和老余一同回秦家,不知道闹出了什么事,秦芸香母亲当场去了。
随后,方混子就再没来过村里,倒是老余按耐不住又去赌。
这才造成了十几岁的秦芸香撞晕在棺材上,醒来被卖。
老余后来重新娶妻生子,二婚老婆摔死几年前就去了,儿子有了孩子,带着四岁的孩子回村看望老人,就没能离开。
至于方混子自从离开后,就没了音讯,听说方家起了火,烧光了所有东西。
“你如何认出他是方混子的儿子?”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人听到,村长老婆凑过来低声跟我说:“大师,我之前见过方胖父亲遗照,就是方混子。”
“对了,我就是隔壁村的,姓于。”
我陷入了沉思,在秦芸香的讲述中,她不知道方混子所行之事,自然不会对方家人动手。
可方胖为何会突然前来暮色村,手里还有秦芸香的手脚。
暂且将谜团扔到一边,我随手给村长老婆画了一道符,就再次回到了村长家院子。
有了衡川的出手,方胖额头满是汗水,应当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掂量了一下地上捡起来的铁锹,我快步冲了过去,趁其不备,一铁锹拍了过去。
方胖瞪着眼睛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一道道阴气缠上方胖,从他七窍中钻入体内,阴气入体太多,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小姐,他知道你的手脚在何处。”
恢复了一些神智,秦芸香收回阴气,转过脸看向我,空荡荡的双眼里,忽而落下了一滴血泪。
衡川扛着方胖回了他家,直接将人扔在地上,接了一盆凉水泼下去。
正想说话,我却察觉附在小土蛋身体里的秦芸香远远的站着。
“这里很危险。”
见我看过去,秦芸香抿了抿唇,垂下头,低声道。
看来这方胖还是有点手段,难怪在村里这么久,也没被秦芸香找上门。
我快步进了门,余光看到一旁的柴刀,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拍醒方胖,紧握柴刀抵在他喉间,冷声质问,“你在屋里布置了什么?”
待他睁眼,柴刀又压深了一些。
方胖本想怒骂,见我眼里凶意,他只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乖巧回答。
“我供奉了祖师爷。”
“起来,带我们去看看。”
逼着方胖带路,我和衡川看到了所谓的祖师爷。
一幅年代久远的古画挂在墙上,画中所画的像,牛头,人手,蛇尾,还有獠牙。
我记得爷爷的黄皮书里记载过此图,这称之为恶煞。
以煞气为食,以厉鬼为奴,信奉实力为尊。
而供奉它的人就有两脉,一是驱尸道,二是诡医。
诡医和我们阴医不同,出手狠厉,不顾及病人的生死,只取阴煞两气。
治病能活是命,不能活也没法讨回公道。
至于驱尸道,可不是助人落叶归根,而是以一种诡异之法炼尸。
方胖应当属于诡医一脉。
贡品倒是简单,古画前摆放着两个木盒,一左一右白烛,这是以阴气燃烧的阴烛。
“秦芸香的手脚在哪?”
恶煞在此,除非烧了这画,不然秦芸香没法进来。
可事到如今,多余的事我不太想掺和。
“盒子里,殷哥,你又不认识她,你何必要出手,还不如等我消耗完这里的阴气,再给你送份大礼,这事就过去了。”
临到此时,方胖还想挣扎一下,他舍不得这些供奉。
“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略微疑惑的看了一眼他,竟觉得他和秦芸香长得相似,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就是含怨气而死的秦家人,难道她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没想到,方胖完全不知道当年的往事。
“不应当啊,殷哥,我在这里守了三年了,也没什么其他的动静啊。”
思来想去,方胖仍旧很疑惑。
脑海中浮现了因果循环四个字,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故意扔下一句,“你难道不觉得,你们长得很像吗?”
拿着两个盒子出了方胖的院子,我将其递给了秦芸香。
她迟迟未接,眼眶再次落泪,默不作声的朝我下跪,磕了两个头。
随即,秦芸香抱着盒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