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再难看,胖哥还是放我们进了门,在回屋前,郑重其事的警告。
“半夜不要开门,不要出声,入夜就睡,等头七一过,你们就能离开了。”
目送胖哥离开,仓叔重新分配了房间。
“阿诚和我一间。”
到了这时候,仓叔颇有种不管我死活的意思。
不过,衡川在我身边,也能让我安心不少。
外面天色还早,我打算去村里看看情况,衡川自觉跟在身后。
住隔壁的阿诚打开了门,脸上还挂着笑,“殷哥,一起一起。”
透过门缝,我看到仓叔手里捏着一张符箓,看来他们没有面上那么淡定。
“走吧。”
之前家家户户门口的瓷碗没了踪影,反倒是门口挂着公鸡,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血色侵染的地方模糊中能看到奇怪图案,我不知不觉凑近,就要看清时,一只脚挡住了视线。
原来是主人家不知何时开了门,壮汉冷着脸瞪着我。
“要做什么?”
“大哥,我就是好奇,为什么要挂公鸡。”
“村里规矩,我哪知道,赶紧走。”
似乎还不放心,赶了人,壮汉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死死盯着我们。
见他如此的警惕,我也就打消了看图案的念头,加快了步伐,去了老人家的院子外。
敲了两下院门,无人回应。
隔壁的邻居探出头,阴着脸喝道,“敲什么敲,这家人都死绝了,敲魂啊!”
随即,砰的一下,邻居就关上了门。
“去村长家看看。”
老人家已经下葬,这里也太不适合让一个孩子单独住下。
不过是过来简单看一眼,我没能在屋里察觉到任何阴气,就连阿诚都没给如棺材一般的瓦房一个多余眼神。
村长家好寻,我们三人远远的就看到村长坐在家门口,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村长,不好了,老余家的也去了!”
有村里人神情焦急的狂奔而来,远远的就大声喊话。
“又死了啊。”
村长缓缓抬头,眼神比昨日所见浑浊了不少,瞳孔有些涣散,喃喃自语。
“村长,还是要明天就下葬吗?”
“今天下葬。”
好似刚回过神,村长说完,脸色迅速灰白了下来,头再次垂下,就没能抬起。
村长也死了,村里的人神情却带着几分松快,仿佛村长死了是什么好事。
“村长死前说了,今天下葬。”
“不行,我女儿还没回来,不能今天下葬。”
村长的老婆死死的拦住了村里人,眼神里带着哀求。
原本神情松快的村民们瞬间变了脸,愤怒的推开了她。
“村长说了,今天下葬!”
匆忙将村长尸体放进棺材,连寿衣都没换上,村民就浩浩荡荡的抬着棺材走了,留下村长老婆跌坐在地上痛哭。
小土蛋站在村长老婆身边,幽幽的开口,“你也要死了,村长爷爷会等你的。”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刚才还在落泪,听到此话,村长老婆脸色狰狞,一把抓住小孩,抬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
“你不想死我可以帮你。”
不愿看到小土蛋挨打,我出声制止。
村里不少人全是将死之相,村长老婆也在其中。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婆子我身体好得很!”
没有底气的吼了一句,村长老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变了脸。
“大师,村里有鬼,你快把它杀了,就是它杀了我男人。”
“你们都要死了,谁都救不了。”
“请我回来治病,怎么还不现身。”
我目光沉着的落在小土蛋的身上,恶鬼缠身却迟迟不死,想必缠住小土蛋的正是害死人的恶鬼。
没想到,小土蛋竟直直的晕了过去。
在村长家里等候了许久,夜色早已降临,屋外阴风阵阵。
一股极重的阴气从脚蹿到头,手脚陷入了冰凉,我镇定的站在原地。
“公子,小女子久病缠身,还请公子出手相助。”
女鬼身上的阴煞之气浓郁,衣衫和之前不同,她身着一套血红色的旗袍,站在原地,就令人心生寒意。
手上捏了个决,挥过额前,我看到了女鬼死相。
四肢被砍,身上旗袍破烂,双目已是两个血洞,死状凄惨。
我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多大的仇恨,才会将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样。
“我秦家乃是书香门第,名为秦芸香,母亲召婿入赘,不曾想那人极会装模作样,哄骗我母亲许久,待我母亲去世,那人开始烂赌,家中财产输得一干二净。气死了我外祖父,我未能阻拦,那人竟将宅子和我全都抵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