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杨婆的用意,姜鹿鹿瞬间瞪大了眼睛,赶忙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杨婆,这可真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与那公郎君和离了都两三个月了,早就该二娶了。”杨婆笑眯眯地说,“我们画儿自小天资聪颖,又是永安县有名的医师,他自小就独立,早就自己攒够了嫁妆。”
“二娘子,只要你点个头,我这个做娘的,再给他陪嫁千两。”
“你瞧,你跟冰冰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两姐妹正好一人一个,冰冰娶了乐儿,你就把我们画儿也娶了吧……”
不远处的姜冰冰和姜圆圆老早就竖起了耳朵,将这边发生的事听了个干净。
这时,百里长画也刚从后院进来,看到姜鹿鹿过来,眼底晃过一丝心悦。又瞧见自家娘也在场,便放缓了动作,望着女人背影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期盼。
姜冰冰、姜圆圆瞧见出现在门口的少年,一眼就看出他心里也是想嫁的,相视一眼后,各怀心思地再次转向姜鹿鹿的方向。
两个人都以为,曾经嫖赌逍遥的姜鹿鹿会很高兴地应下这门亲事。
眼见杨婆为了把小儿子塞给她,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姜鹿鹿一脸懵,二脸懵圈,毫不犹豫地一句话直接回绝。
“不用了,杨婆,我虽然已经与公玄重和离,但是我们之间还有五个孩子,我不考虑二娶。”
那杨婆却笑着说道:“没关系,二娘子,大郎他们也怪可爱的,我们这边不介意让画儿嫁过去当后爹。”
“……”姜鹿鹿后脑勺挂满了黑线,为打消对方的想法,继续搬出一记重锤,“我跟公玄重离婚不离家,除非他离开红袖国,否则以后我们会一直住在一起,也可能很快就复婚。”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杨婆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在红袖国,哪个女人没有个三夫四郎的,不瞒你说,二娘子,杨婆我啊,年轻时就娶过四个,因为我命太硬了,他们四个都没了。”
“……”
姜鹿鹿无语得想翻白眼。
耳旁,杨婆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画儿愿意嫁过去做小,只要你不赌不嫖就好。”
一听这话,姜鹿鹿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杨婆,我也不瞒你说,我啊,什么都能戒,就是戒不了男色。”
“我家前面那条街就是春月楼,我每天晚上吃过饭都得去春月楼找几个男人玩玩,第二天早上才从春月楼出来回家给孩子们做早餐。”
“一天不去,浑身都不得劲……”
这次轮到姜鹿鹿唾沫星子满天飞,而刚才还对一切都无畏的杨婆,脸色逐渐往下沉,“二娘子,你若是看不上我们画儿,也不必故意拿春月楼说事。”
“不不不,杨婆您别误会,我只是提前给你们打招呼,您是不知道,春月楼那几个头牌一个个可都是绝色,尤其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月星公子,听说他在春月楼这么多年还是完璧之身,可怜我去春月楼这两三年,连他的手都没摸到……”
姜鹿鹿嘴角咧到脚后跟,只要能劝退对方,她连脸都不要了。
这下子,不止是杨婆脸黑了,没话说了,不远处的姜冰冰也黑了脸,“二妹,你收敛着点儿!”
“看来二姐是真的不喜欢叔子,否则怎么会不顾叔子在场……”姜圆圆瞅了瞅门口,视线里,那少年眉头已然拧成了两个疙瘩。
姜鹿鹿听到姐妹俩说话,才知道百里长画就在身后。
她对百里长画没有任何想法,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够镇定,面色够坦然。
“那个,我其实……”张了张口,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道歉么?她没有做伤害他的事,没有必要道歉。
憋了几秒,连个屁都没憋出来。
倒是那少年先开了口。
“娘,我跟二姑子只是朋友,你别总是因为担心儿子的婚事就给儿子乱点鸳鸯谱。”他先是沉沉地看向杨婆,语气中颇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随后,缓缓看向一旁的姜鹿鹿,满脸歉意。
“二姑姐,真是对不住,我娘只是操心我的婚事才会如此冒昧,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见百里长画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姜鹿鹿面上松了一口气:“不碍事,杨婆出发点是好的,她也是为了你好。”
“嗯。”少年漆黑的桃眸深处掠过一抹失望。
但他的表情和语气依旧温和如初,缓步走上前,“二姑子,这是准备现在去县里?还是明日一早我们再去……”
看似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影响。
姜鹿鹿一颗心彻底放下来。
看来,还真只是杨婆一个人的主意。
不过为人父母,也能够理解。
一个满十九岁的儿子,过完年就二十岁了,虚岁二十一岁,这在其他男尊女卑的国家或许正常,但在红袖国,十三四岁就该出嫁了,也难怪杨婆会逮着她就替小儿子说亲。
姜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