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人嫉妒你铺子里的生意,知晓你赚到了些钱,夜半不睡觉这才钻进你们家庭院。”
耳旁,百里长画关切的声音还在继续追问,“对了,二姑子,你可有看清那贼人的脸面?若是知晓是谁做的,咱们得先去报官,免得日后再来行窃。”
姜鹿鹿心跳得特别厉害,她都不知道是该先回应少年的关心,还是先去顾马车内某尊瘟神,偏偏五郎还不明所以,在旁边抢话。
“娘亲,长画哥哥问你有没有看清贼人的脸呢,你快告诉长画哥哥看没看到丫。”
姜鹿鹿的心在剧烈跳,在疯狂地跳,在歇斯底里地猛跳。这个小恶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以为那件事都要过去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五郎,昨夜小家伙根本就没瞧见进屋的“贼人”是他老爹。
不过很可能就算小家伙知道,只怕他也会选择要娘不要爹。
此时,大郎、二郎、三郎及四郎听到外面的谈话,一个个绷紧了神经,从帘子内探出头,满脸担忧地将他们的娘亲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
昨天晚上的梅菜扣肉太好七了,他们七太饱了,一晚上睡得香香美美的,一觉睡到大天亮,根本不知道昨夜有贼人进家门一事。
如今听说有贼人出现,还差点伤到娘亲,一时间小家伙们又自责又气愤。
“对不起娘亲,昨夜都怪二郎睡太死了,不知道有贼人进屋。”
“五郎弟弟,你当时怎的也不叫我,若是让我看到那个家伙,一定上去用力咬他!”
“对,咬洗他,敢对娘亲下手,四郎要把他咬出血来!”
“今天夜里那贼人若是还敢再来,我就撒泡尿滋他身上去……”
“哥哥,到时候叫醒我,我也要用尿尿滋跑他……”
很快,五郎也加入其中。
都说今晚要坚持到后半宿,为了保护娘亲,抓住那个狗胆包天的贼人,然后狠狠教训一番。
在他们畅所欲言的同时,却未曾注意到端坐在马车内的爹爹嘴角抽搐,脸色发黑,甚是难看。
孩子们如何说,他都能忍。
只是……
“贼人么?”在小家伙讨论得沸沸扬扬之时,公玄重缓缓开口,修长的胳膊一把撩开帘子,目光如炬盯着姜鹿鹿清瘦的背影,“娘子,昨夜家里进了贼人?可有看到那人的脸面?”
百里长画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姜鹿鹿心里是纠结的。
可同样的问题,换公玄重问出来,她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在被凌迟。
连头都没敢回过去,前后夹击之下,她咬了咬牙,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没看清。”
“当真没看清?”公玄重阴恻恻地追问道。
其他人并未听出男人话里有话,只当他这是单纯的关心自家娘子。
姜鹿鹿汗颜,也不知道他这么问几个意思,是怀疑她看到他秘密与青梅竹马通信这件事,觉得她昨夜是装的,还是只是单纯的试探?
总而言之,打死不承认就对了。
“真没看清。”这一次,姜鹿鹿思绪清明了许多,“昨夜夜色太黑,我急着出去方便,一抬头就看到有个黑影在院子里,当时就觉得是有贼进来了,想到家里有几个孩子,你也不会武功,怕那贼伤害你们,才出此下策,装睡躲过一劫。”
“也就是说,那个贼人只是单纯的谋财。”不知怎的,身旁的少年像是松了一口气。
姜鹿鹿也只当百里长画只是在关心自家的亲戚罢了,没有多想。
好在,马车内的瘟神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姜鹿鹿紧绷的细胞神经终于得以轻松缓口气。
又躲过一劫,好险。
早上出门的时候比较赶,用时少,现在回去的时候倒没那么着急了,悠哉悠哉的,原本半个时辰就能到的路程,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到家。
途中,有多达二十个货运马车从身边经过,马车上的货虽然全部用布包得严严实实,但从那些货物的轮廓却不难看出那些都是一些床铺家具。
当时姜鹿鹿心里还暗暗想着,是什么人买了这么多家具,难道是准备开客栈的人买的?
结果当他们迟迟归到家中,看到那些运货的马车全部挤在自家的店铺门口,一条街下去全是货,顿时就懵了。
下了马车,逮着其中一个马夫便问是怎么回事。
刚准备说谁买的就拉去谁家,别在她家门口挤着,当着他们进屋的路。
那马夫却反问她一句:“这位娘子可就是姜家二娘子姜鹿鹿?”
姜鹿鹿愣了一秒,点头道:“正是姜某。可这……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她还没买这些家具呢,怎么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一定是有个与她同名同姓的人买的。
马夫却笑哈哈起来:“没搞错没搞错,姜娘子,我们东家说了,买这些东西的那位郎君确是交代东西是给你家买的,哝,地方也对,春月楼后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