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后,一个满脸长着胡茬的壮汉从外闯了进来,凶神恶煞地冲姜鹿鹿怒喊。
“我家娘子吃了我从你摊子上带回去的果子后,肚子就开始痛,下面还流了血,你把我家娘子害了你知不知道,她要是跟我未出世的孩子因此丢了性命,我就拉你去陪葬!”
一番怒吼声下,姜鹿鹿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这壮汉是把她水果摊子上的水果带回去给自家娘子吃了,怀孕的娘子动了胎气,生死未卜。
既然涉及到孕妇,姜鹿鹿神经也绷紧了一分。
但她还是决定先问清楚:“这位郎君,请问你家娘子吃了我摊子上什么果子?”
那壮汉听这话,以为姜鹿鹿是想赖账,梗着脖子怒道:“就是那个外面带刺的,里面肉黄黄的,切开要蘸盐水吃的,还有比手拳头还要大的桃子,我就给我家娘子吃了这两个东西,我家娘子就突然开始肚子痛还流血,姓姜的,你该不会是想耍无赖,硬说我娘子吃的果子不是你的吧?”
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声音就越发大了。
“我告诉你,我家娘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全家拼命!”
不远处,五小只瞧见壮汉这副似要杀人的模样,连忙冲上前,将他们的娘亲护在身后,一副要帮忙的阵仗。
看得出来,这几个孩子是打从心底彻彻底底的重新接受了变好的娘亲。
姜鹿鹿没有完全沉浸在这片感动之中,她轻轻将五小只拉到身后,面无惧色地看向那壮汉。
“这位郎君,若是你家娘子真是因为食用我的果子而有什么闪失,该负的责任我姜某必然不会躲藏。这样吧,我略懂一些医术,先跟你去一趟你家帮你家娘子瞧瞧,你若是不信我,我再顺道去百里医馆把我家大姐一起叫上,你看如何?”
兴许是姜鹿鹿目光太有诚意,也兴许是着实担心家中的娘子,壮汉没有再不依不饶,带头走在前面。
不过,他对姜鹿鹿所言的略通医术是不相信的,经过百里医馆时,还是将姜冰冰也一起叫了出来。
那百里长画听见事情的起因,担心就她们二人过去会应付不过来,万一人家娘子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她们两个怕是回都回不来,于是不放心地跟着一起去了。
这种时候,几个孩子怎么放心得下,吵着闹着要去救娘亲。
公玄重没有驳了五小只的意,很快也带着他们坐上马车紧跟在后面。
经过医馆的时候,当看到百里长画也一起出来,一瞬间,男人的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五小只却并没有发现自家爹爹的脸色开始不对劲,掀开帘子热情地冲百里长画招了招手:“长画哥哥,来这里来这里……”
论辈分,他们应当称呼百里长画一声叔叔的,但小家伙们从记事起就叫哥哥,叫了一两年,总改不了口。
百里长画性格好,脾气好,每次都是温柔地回应。
在姜鹿鹿没有穿过来前,孩子们最信任最喜欢的人除了他们的小姨娘姜圆圆,再一个就是百里长画了。
百里长画眼见自家嫂嫂前脚上了那壮汉的牛车,于是便准备上到父子六个所在的马车上去。
然而,刚走过去,脚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便被坐在车辕前的男人猛地一挥鞭子打在马背上,下一刻,直接就被跑开的马车甩在后头。
五小只不明所以地看向公玄重:“爹,长画哥哥还没上来呢。”
公玄重锋眉不悦地挑了挑,还未开口,便见前方的牛车停在路口,似在等着百里长画。
下一刻,他冷着眸,用鞭子挡住青衣少年的去路,沉声命令:“上来!”
公玄重这一通前后矛盾的操作下来,百里长画只是愣了半会儿,随后温雅一笑,没有计较方才公玄重不喜的脸色,一跃跳上车辕。
就这样,原本只需要姜鹿鹿一人过去,由于壮汉的不放心和五个孩子的不放心,一下子又多了好几个。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进着,朝着距离镇上街道两公里外的村落进发。
在去的路上,姜鹿鹿从姜冰冰与壮汉的交谈中摸清了这位壮汉的身份。
这个汉子名叫林大彪,他并非红袖国人士,他跟他娘子是自由恋爱,由于太爱自家娘子,从北岳国远嫁到这边的。因此,他并没有像许多红袖国的男人那般娘娘腔,柔弱不能自理,相反,他家中他主外,他娘子主外。
但他娘子的家庭条件也不好,家中除了一对上了年纪不能做事的老父母,唯一的劳动力就只有林大彪。
他娘子钟凤青不想他那么累,有时候也会帮着去田里干活儿。
今天就是趁着他上街还没回家,挺着十个月大即将生产的孕肚跑去做饭洗衣锄地。
之后,吃了一点林大彪带回去的果子没多久就动了胎气,痛得在床上下不来床,连被单都被血浸湿了。
了解到这,姜鹿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你说你家娘子都快生了,还跑去干活儿?”洗衣做饭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