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

周维反驳。“为什么？”

“别那样诧异的看着我，我只是征询你的意见。没有为你解释的义务吧，如果你觉得这个要求不合适，你可以直接离开，当然，后续会发生什么我就不敢保证喽。”

姜瑶语气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让周维感受到了被猛兽掐着脖子的窒息感。

这并不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如果放在之前，他或许会这样说。

可现在不一样，高额的工资，已经死死的抓住他，他自认离不开这份工作。但同样的，有些事他确实耿耿在怀，几乎是无法拒绝的。

看她诸多手段，应该是有些本事。可她真的会帮到自己，而不是坑了自己转身跑路吗？

要知道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会为自己的话负责吗？”周维想点上一根烟。却被姜瑶瞪了一眼，无奈，只能放回。

“当然，只要你同意。”

“给我点时间，我去打个电话。”

“请随意。”

周维走出客厅，来到酒店走廊，走廊上挂着各种奢侈的吊灯，皆不是凡品。

再次确认没人偷听，他走到窗户边，点上一根烟，给林宛轩打去了电话，林宛轩似乎刚被吵醒，声音都有些不易察觉的怨气。

“喂，周维，怎么了。”

“我…”周维苦笑，刚到嘴中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刚想好的措辞也随着电话接通，消失在记忆深处。

他不知道该不该坚持。

但若是坚持下去，那个睡梦中的无名墓碑，漆黑梦境的无尽鬼声，还有时常困扰他的古老钟声。又该如何处理…

直接无视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维吐了口烟圈，有些失神。

“周维，发生什么事了？”

“我知道你丫的在…”

“赶紧说句话。”

“没…没事，我先挂了。”

周维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说出离职的事，或许自责，或许矛盾，但人生来就是矛盾的，不是吗？

老实说，他并不算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可这次抉择太过重要，重要到关系朋友上司的前途，重要到自己的命运…

可人都是自私的…最后他还是掐灭烟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若是就此结束，对他来说，倒是个比较完美的结局。

只是…对那些人也说，未必是好事。

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本来就算回到老家发展，结婚生子，平平凡凡过完一生，也挺好的…

“想好了？”姜瑶已经收好的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望着周维，语气出奇的平静。

“嗯，我可以选择退出，不过，你要帮我解决我身边的那些怪事。”

“这个简单，按个手印吧。”姜瑶不知何时拿出一张空白的a4纸，放在桌子上。纸上空白无物，显然只是一张一张白纸。

“空白纸？”周维摆头。“你是认真的？”

“你直接按就行，会自动记录的。”

周维点了点头，同时打量了这张纸两眼，这张普通的纸，真的有那么高科技的反应吗？

带着这股疑问，周维按了下去。

上面光芒一闪而过，没人注意。

“这就可以了吧。”周维将a4纸递给姜瑶。

“当然喽，签了这份协议，你以后就是自己人啦。放心，我以后不会在坑你啦。”姜瑶收起那份并不存在任何字迹的a4纸，兴奋颜露于表。

“可以跟我讲讲那些事了吧。”

“当然。”

姜瑶拉上窗帘，为了衬喧气氛，她故意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比较激昂的音乐。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并不算我们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善良对应邪恶，恐惧对应勇者，相对的，这个世界对立面，则是一个名为里世界的奇特空间。

这个空间无人，无魔，无鬼，有的，仅仅是各种负面情绪所凝聚出的个体。

我们一般称呼它们为灵。

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在此基础上。有一些人，随着时代应运而出，他们维持秩序，这就是这个城市还能蓬勃发展的重要原因。”

“你可以继续，我小时候挺喜欢中二少年的。”周维聚精会神，如同看电影。“还有，你这有爆米花吗？”

“里表两界一般不会轻易出事，而一但里世界记忆错乱，波记到表世界，就是做成像你那样奇怪的梦。

梦境的诡异根据里世界错乱程度有关，若是强大到某种阈值，就需要守灵师该出手，将两界归于一种平衡。”

至于为什么让你离开公司，则是某些人看到，你们公司内部似乎在制造大量里世界破坏因子，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些石化病，他们就是被里世界破坏因子所破坏，逐渐沦为石茧，等待着一声令下，它们就是冲出石茧，改变秩序…”

音乐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