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凤姨娘慢慢镇定下来，暖姨娘起身环顾四周，房中确实只有她们两人，方才开口说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说完，双手用力攥住，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凤姨娘觉得自己很可能猜对了，连忙抓住暖姨娘的手。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快说啊。”凤姨娘急得不行。

暖娘极力忍泪，浑身都在发抖：“我……程……”

数了半天，一个完整的词都没说出来。

凤姨娘简直要疯了，这个女人气死她了。

过了好一会，暖姨娘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凤姐姐，我害怕。”

凤姨娘有些于心不忍，搂住她温柔道：“别怕。”

“我没疯，我知道了程姨娘的秘密……”暖姨娘踌躇了几秒，又道：“她跟我说……”

秘密还没揭露，暖姨娘就小声哭了出来，眼泪滚滚掉落。

“你下午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暖姨娘听了她的问话，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点点头。

凤姨娘承认，此刻她真的被震惊了，虽然下午就知道了，但是那时候她心里半信半疑，直到此刻才确信，邱姨娘背着老爷偷人了。

那，上次暖姨娘发疯所说的有人要给老爷投毒，也是真的了？

“她跟你说了孩子是谁的吗？”凤姨娘问。

暖姨娘一怔，摇了摇头，“这个程姨娘没说。”

问也是白问，这事这么严重，怎么会全都告诉她呢。

谁喜欢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呢。

凤姨娘又开始犯傻了：“那要不告诉老爷？”

暖姨娘反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我们可以告诉老爷，但是你拿得出证据吗？”

凤姨娘被问住了，确实，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把这话告诉老爷，很可能还会被程茵反咬一口。

暖姨娘说：“这事就你知我知，不要再说了，咱们也斗不过程姨娘的。老老实实在院子里讨生活就是了。”

凤姨娘没有答话，两人一夜无话。

满屋子的寂静，烛火的灯芯突然爆了一下，床上的两个人立刻坐了起来，向屋里看去。发现虚惊一场，二人又躺下了。

凤姨娘的声音响起：“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一个小小的声音答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暖姨娘翻过身，跟凤姨娘面对面，看着她丝毫未有困意的眼睛，直直看着。

耳边是沙沙的风声，以及扑面滚滚的热气。

凤姨娘突然身上涌起一层薄薄的寒意，她有点害怕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暖姨娘故意长叹一声道：“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既然告诉我这个惊天大秘密，她就已经做好了灭口的准备。”

然后她又继续补充道：“别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第二天早上，凤姨娘也想开了，反正程姨娘是否偷人都不会影响她什么，总体来说跟了程姨娘后她在孙府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早上出院子前，凤姨娘跟着暖姨娘，说了一路：“这事再也不许提了，就当咱们不知道，要不然咱们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暖姨娘乖巧地点点头。

院子里的下人婆子再次被叫到一起，把昨天的话有重复了一遍。

小黑在暖姨娘和程姨娘进院子后，就出去传话了。

程君听了很是高兴，大赞暖娘是个人才。随后，脸上浮起冰凉的笑意，让小黑给暖娘传话，想尽办法参加裕亲王府几日后举办的宴会。

暖娘听到程君的传信，表示知道了。

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老爷开口，才能让他点头。

程茵被程子清叫回程府，应该是得知了她也要去裕亲王府宴席的事情。

父亲仔细叮嘱她，说了大半天的话，都是在告诉她，去宴会不要丢了程君的脸面。

程子清根本不知道，程茵从未跟孙员外说过，她跟孙府的关系。

她内心冷笑了几声，这个爹，不要也罢，只是苦了她阿娘，跟着这个男人只能受苦。

听了半天训，程茵提出想要见见邱姨娘。

程子清认为母女二人太多年没见了，见一回也没什么关系，就同意了。

程茵进去的时候，邱姨娘正在抄佛经，见到女儿，她立刻站了起来。

“母亲！”

程茵的话一出口，就被邱姨娘阻拦了，连忙告诉她：“我的乖女儿，在程府可不能这么叫。”

程茵看见母亲小心翼翼地模样，心疼不已，眼睛有点湿润了。

邱姨娘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平时不会轻易掉眼泪的，让下人都下去，只余下母女二人。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邱姨娘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问道。

没一会，就听见程茵哭诉的声音传来：“最近我总觉得身上很累，因此每日早早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