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和钱挂钩,人就愿意去轻信他人。
紫叶见着金老爷放松警惕,刻意压低声音:“那……金老爷愿不愿意将茶业上能获得的钱财再上一层楼?”
愿意?怎么不愿意?谁会嫌自己钱多?
金老爷也配合着紫叶放低声音:“先生,我该如何做呢?”
紫叶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因为有遮挡物挡着,金老爷也看不见。
果然,鑫家过了这么多年,骨子里还是那些贪婪。
紫叶道:“简单,水能招财,金宅风水逆转的重心在老槐树上,只要在老槐树边上挖个池子,地下暗道通着老槐以前生长的活水,那进财也是必须的 。”
有了槐树的前车之鉴,金老爷对紫叶的话深信不疑。
叫人挖了池子,转过年又引来几株荷花,这一片景色还不错,就是长宅子里有些突兀,但又因为要招财,突兀便突兀吧。
荷花池挖好不久,金北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金北说这是在街上看见的,见她可怜就带了回来,跟在自己身边打个杂能吃口饭也行。
就这样,紫叶就伺候金北左右,跟着他跑各大铺子,看遍了各个账本。
茶商金家算不上什么清白,即使是有了万千家业,可贪婪仍旧驱使着他们做些伤天害理谋不义之财的路。
金老爷做些什么,金北也有数,只是刻意避开,紫叶把这些都收集好,准备直接推翻金家这来的不光明正大的家业。
紫叶手里有数十张铺子暗渡官家的证据,不慎被金北发现。
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等着紫叶进屋,金北直接拿这证据摔在地上:“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紫叶不慌不忙捡起:“少爷不是看见了吗?还用我解释?”
金北俯视着紫叶,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我带你回来是看你可怜,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吗?它被泄露出去会有什么代价!你清楚吗?”
紫叶把地上的的纸页捡干净后,又排着顺序:“没有人派我来,我也知道这是什么,至于什么代价,都是你们应得的。”
金北气急,一耳光扇得紫叶头懵,手上仍旧紧紧攥着各商铺的贪污证据:“少爷,你知道你们所自豪的家业是从哪儿来的吗?”
金北答不出来。
从哪儿来的家业这有什么可质疑的,当然是祖辈勤勤恳恳奋斗而来。
紫叶笑的瘆人:“你当然不知道呀,因为你们都选择性的忘记了你们犯下的错误,只吹嘘你们的成功。”
金北:“百年创下的基业,能有什么错误!难不成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吗?”
紫叶装作一脸惊讶:“呀,猜对了呢,就是抢来的。”
“你胡说!”金北几乎是吼出来。
紫叶:“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也该知道,你查了那么多账本,接触那么多官家,从哪一代开始有了一笔不义之财,你真的不知道吗?”
金北被戳上肺管子,哑口无言。
紫叶手上已经把证据整理好:“我要做的只是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拿走,依照我手里的这些,并不足以定你们的罪,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保住你们金家所有人的性命。”
话音一落,紫叶瞳孔发出蓝绿色光芒,金北木偶一般僵硬的站着,信手一推,金北被分离成两个,一个直接被吸入槐木疤口处,一个晕倒在地。
紫叶用力开了门,尽量让门发出大一点的声音:“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少爷晕倒了!”
人们都冲到屋里看金北如何,没人注意到紫叶的双手渐渐变得干枯。
紫叶跑到远院中:“老槐,我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没有完成我的心愿,我怎么就要死了?”
老槐:“你现在只是一个灵体,刚才用了灵力,消耗了你自身的生命力,我是你的生命力载托,只要在身体全部枯萎前从我这里拿走供给你正常活动的生命力就好。”
紫叶安下心来,不早说。
伸出手扶在主干上,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涌入紫叶身体之中,紫叶的双手也再次恢复弹性。
老槐并没有告诉她,拿走的是槐树的生命,如果告诉她,也许她就不愿意来用了。
金北再次醒来,一边胡言乱语颠掉黑白,一边行动艰难无法生成任何情感,两个来回交替,控制艰难。
……
金家被抄的头一天晚上,紫叶拿着来的全部证据交到官府,紫叶的心愿完成,打算离开金家。
临走看着光秃秃的老槐,打趣道:“老槐,这还没到秋尾,怎么就把叶子掉完了,肯定是年龄大了,顶不住秋风了吧。”
老槐没有回应她,以为老槐生气了,笑嘻嘻安慰:“别难过了,来年又会长回来的,我要离开这里了,我想回家看看了。”
紫叶还是没等到老槐的回答,拍了拍主干:“走啦,不要太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