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也没有沉默太久，黎澄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走：“我找人收拾这里，尽量不扯上我们.”

不可能的，瞒不住的，就连黎澄都能在路上随手一抓个人就找到这里，圣殿就更不可能被糊弄过去了.

洛瑜没有点破黎澄的自欺欺人，甚至刚刚最后黎澄愿意为了她出手她也没想到.

两人沉默着并肩走了许久，都差不多可以看到他们住的地方的时候黎澄问她：“你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洛瑜一脸真诚的把贝米娅写给自己的信递给他：“看到信以后零零散散想起来了一些.”

黎澄把信接过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冷哼一声把信塞回了她怀里：“最好是真的.”

这就是懒得追究了.

洛瑜脸上带笑眼底是纯粹的笑，她知道黎澄最吃这套：“那我请你吃饭可以吗？别生气啦.”

“我本来就没生气……”黎澄叹气：“我只是觉得我的钱要少了，你的事情还挺麻烦的.”

“所以是谁出钱要你保护我啊，”洛瑜转了转眼睛：“你还记得她的长相或者声音吗？”

“不对雇主的私生活多加了解，是杀手的准则，”黎澄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下唇：“不管怎么说，我也算你的前辈，好好看好好学啊.”

?

可能是因为贝米娅的死刺激到了向音，洛瑜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梦到了一些碎片化的故事线.

那是她的名气刚传开不久之后的事，圣殿到处散播谣言说向葵还活着，试图引诱向音过去送死.

“可有传闻，那毒医月白，手底下可有几百个无辜的试药人，一个个面目狰狞五官和融化了似的，可吓人了，那是她的地盘，你可别轻易招惹了她.”她之前的朋友一直在劝向音冷静下来：“更别提南景那个缩头乌龟了，那家伙别的本身没有，害人的事可从来没少做过，你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你妹妹的消息，现在突然就到处都说你妹妹在圣殿那里，这不可疑吗？”

朋友苦口婆心的劝她：“你已经因为练武差点丢了命了，你都是因为你师傅那边想要利用你才把你留下的，你妹妹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还能活到现在.”

“我能活到现在，她也可以，她可能也被他抓起来了，只不过是为了控制我才一直隐瞒了这件事，”向音一意孤行：“我能活下来，她怎么不能？”

“所以你明知道这是陷阱，所以你一定要去？”

“是，她一定在等我.”

可惜说服了自己又说服了朋友的向音依旧没能找到自己的妹妹，就连自己都差点死在了那个晚上.

小离发现洛瑜醒了，语气里竟然有了些担忧：“姐姐，需要我帮你强制睡眠吗？”

故事线的不完整让洛瑜很容易在一段剧情发展过后就接收到一些零散的故事线，接收这些故事线的方式不是幻觉就是在梦里，非常影响洛瑜的睡眠质量.

这已经是洛瑜数不清第几次从梦里惊醒了.

“不用……”洛瑜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看着墙壁，有些沉默.

“那我们接下来要复仇是吗？需要我去查一下圣殿的位置吗？”

“刚刚那个梦……不急，在想不起来关于向家法宝的消息之前，我们过去就是送，”洛瑜说：“我有一点想法需要验证，可能得先和毒医交个手.”

小离一时没想明白这和去送有什么区别.

“毒医用毒我免疫，打起来她不是我的对手，”洛瑜笑了笑：“去找毒医的位置吧.”

不和黎澄说一声吗？小离没问出口，他一直都对洛瑜盲目信任，只要洛瑜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从黎澄之前和她提起圣殿的态度来看，他也不喜欢圣殿，说是讨厌的程度都轻了，恐怕他的师傅也是这样.

所以哪怕他最开始就猜到了向音的身份，也会选择留下来保护向音，钱这种东西他不缺，但这是他保护向音的理由.

所以自己无论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公平正义去找毒医或者是圣殿的麻烦，他还是会出手帮忙，黎澄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人.

现在的问题只是在该用什么方法让黎澄站到自己身边来光明正大的反抗圣殿.

洛瑜起身披好衣服，她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剖析黎澄的性格身份和塑造自己的人设，突然有一种觉得自己像是个扫描对方的机器人一样.

“我还记得月姬死的时候我趴在她腿上……好多年了吧，我还是这副样子，都没老过了，”洛瑜又笑了：“我挺喜欢和你聊天的，虽然你平时也不想说话……可能就像是月姬说的那样吧，这条路有些太长了.”

小离依旧安静，洛瑜后知后觉的发现最近好像有些冷了，一件外套都还是冷.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中途放弃，会不会像是我听过的故事里的其他人一样，撑不住了就直接选择回到现实，未来怎么样就是未来的事了……我不知道，小离，但我只能尽力走下去.”

洛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