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借花献佛(2 / 3)

淮安抬眼瞧他:“你最好别说废话。”

谢墨行气得站了起来,手掌敲着边上的小几,“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几上放着一沓信纸。

“军中事,你明明可以找我,为什么要费那个功夫舍近求远?”谢墨行质问道。

“区区小事,不必让你卷进来。”

“查个人是小事,那其他的呢?”

“谢家与此事无关,”

“那我也与你无关吗?”

“还不到时候。”

谢墨行质问道:“你在等什么时候?”

“今日——”

“今日我便说清楚!”谢墨行斩钉截铁打断道,“孟淮安,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我一天是朋友,我就不可能充耳不闻。今后你需要也好,不需要也罢,这事我管定了!”

孟淮安定定地听着他严声厉色地说完,撇出来轻飘飘的一句:

“今日也行,你去吧。”

这时候,罗尹端了茶进来,搁在谢墨行手边的小几上,心虚地一笑。

“少将军,您喝茶。”

“小姐,院子外头有个丫头鬼鬼祟祟,奴婢瞧着像是三房的人。”南星进屋来禀报。

“你带几个丫鬟趁着黑去揍一顿,下手不用太重,第二日能见着青紫就行,然后逮进来。”

南星领了命出去。

不一会,就听见外头传来“哎呦!”的一声尖叫,之后就是此起彼伏的一阵子连哭带嚎。

“明日你去姜先生那瞧瞧,注意着点,别让人跟上了,把账册带回来给我就好。”程晏面不改色对忍冬道,“对了,你哥哥那儿怎么样了?”

忍冬回道:“哥哥打听到,现在的掌柜是张举人的远房亲戚,从前,张举人的儿子张栾花银子大手大脚,常来铺子里要钱,张举人平时只顾着舞文弄墨,极少管铺子里的事,但是,为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属实是费了不少功夫。”

“那与京兆尹有何关系?”程晏问道。

忍冬道:“这个,奴婢也没查出确切的信儿,哥哥只说,有一次,铺子里伙计听见张举人和儿子大吵了一架,那张栾似乎说什么‘找曹椹,一切都解决了’还有什么‘歌妓“之类的。”

“一个三品京官儿,竟被一介草民直呼其名……”程晏思量着。

这时,南星进来行了礼道:“小姐,是二姑娘身边的锦儿,人已经带进院子里了。”

程晏起身走到院子里。

庭院四周点着灯笼,空荡荡的,唯有一个丫鬟半趴着跪在院子中央,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变了形。不停地抽噎着,嘴角渗着血迹。冷风吹得她瑟瑟缩缩地蜷作一团。

玉竹忍冬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程晏系着披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病猫似的丫头。她惊觉自己就如韩氏葬礼上的不速之客,冰冷残忍。

上位者磨刀霍霍,足下便没了人,只剩猪羊。

她昨日为人鱼肉,今朝凭什么做圣人?

“这话我就说一次,”她声音轻轻的,却冷冽得令人脊背生寒。

“回去告诉你主子,好好夹着尾巴做人,今日那几个把柄,最好别再让我看见,否则,我不介意让人把他们抬回去。”

回了屋,程晏在梳妆台前坐下,随手捡了一只珠钗在手里把玩着,等着卸掉钗环。身后的玉竹却迟迟未动。

“玉竹?”程晏瞧着她。

南星拽了下玉竹的袖子,玉竹缓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道:“是,小姐,您说什么?”

程晏打量着她,道:“怎么?害怕了?觉得我心狠手辣?”

“没有,小姐,奴婢就是……”玉竹支支吾吾的,旁边南星也神情犹疑。

程晏指尖划过那珠钗,面色冰冷,缓缓道,“这钗头极锋利,若是用它刺入胸口,那人必定立刻丧命。”

她转过头瞧着她们几个,“若有一天,你们背叛了我,只需一根小小的珠钗,便可置我于死地,可我若要保住自己,保住你们,就得用锋利的刀子对着别人。锦儿听了她的吩咐,也为她担了风险,你们也一样。一件事儿,主子做,还是他身边的人做,于旁人没有分别。”

她放下了钗子,语气决绝,“我不是什么圣人,也没那个本事让所有人好过,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对害我的人手软半分,你们若是看不过去,或是害怕了,自去领了身契。主仆一场,我不会为难。”

玉竹扑通地跪下,哭腔道:“小姐、小姐,您别赶我走……”玉竹抽噎着语无伦次,几颗泪珠滚了下来,“玉竹自小跟着小姐,我不要离开小姐……”

南星也红着眼求情道:“小姐,玉竹就是胆子小,她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几个,自小就跟着您,说句僭越的,即便是夫人和国公爷不在您身边,我们也一日不曾分开过。小姐您待我们好,我们都知道的。以后便是小姐嫁了人,我们也定是要陪着小姐走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