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浠坐的实在无聊，想到之前在办公室听见靳之雨说的话，便扭头看着顾是问道：“对了你昨天去参加你养父的生日啦？”

顾是顿了顿，说：“嗯。”

冯浠看出顾是不打算多说，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一旁的顾是，停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我和靳之雨……没什么。”

冯浠愣在一旁，不知道顾是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哦，我知道啊，你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怕你忘了。”

冯浠看了眼认真开车的男人，一脸不服气的说：“哪能啊，我记性可好着呢！”

顾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很快冯浠就发现了不对劲，车子越开冯浠越觉得熟悉。这条路不就是回自己曾经和顾是结婚所住的婚房那个方向吗？

冯浠抬眼看了眼顾是，男人仍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冯浠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是要去干什么呢。冯浠越来越搞不懂了。

很快，车子便在别墅的院子里停了下来。冯浠扭头，发现顾是正好也看着自己。

“这是？”

“先下车吧。”顾是说完，就下车绕到冯浠的位置拉开了车门。

冯浠一脸疑惑的跟着顾是，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顾是熟练的按着密码，冯浠能清楚地看见，还是曾经的那个密码，顾是并没有更换。

带着满脑子的困惑，冯浠走进了这个曾经住了一年多的家。恍如隔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来过了。记得上一次，还是顾是喝醉酒，自己送他回来。

刚进玄关，别墅的灯就全部亮了起来，映入冯浠眼前的，还是曾经自己在时的样子，不过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虽然依旧光洁如新，可却少了那么些烟火味，整个家看着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冯浠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顾是。男人目光看着前方的某处，好似也想起了什么，陷入了一阵沉思。

“顾是。”冯浠小声的叫了一声，看着远处出神的顾是。

男人如同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恍了恍神，才看向冯浠。

“进去吧。”顾是拿出拖鞋，递给冯浠。

冯浠看着自己曾经穿过的拖鞋，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动。

顾是看着女孩出神的模样，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的握起了冯浠的脚腕。

冯浠如同触电般，猛地回过神，躲过顾是滚烫的手掌，自己弯腰换了拖鞋。

顾是的手在半空中举了好一阵，最终取出一双男拖换上，跟着冯浠走进了房子。

冯浠站在客厅中央，观察屋里所有的摆设，真的和自己在时一模一样，包括那盆自己样了很久的蝴蝶兰，没想到它还活着。

顾是站在身后，顺着冯浠的眼神看了过去，缓缓的开口，“是我重新买的，以前的那盆花，你走后没多久，就死了。”顾是顿了顿，继续说：“没人会养，死了我就买新的，这已经是第十四盆了。”

冯浠猛地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是，眼眶有些许的发酸。

“小浠，可以回来吗？”顾是看着冯浠，眼眶有些红红的。

冯浠惊鄂的看着顾是，不明白顾是是什么意思。

“你还愿意要我吗？我不浪漫，不温柔，不体贴，全身都是缺点，你还愿意像当年那样一直在我身边当那个跟屁虫吗？”

冯浠愣在原地，眼眶有液体溢出，缓缓的顺着脸颊流向了脖子。

顾是走上前，轻轻的擦掉冯浠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小浠，能原谅曾经的我吗？”

冯浠在顾是的手离开自己脸颊的那一刻，整个人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她退了一步，站在离顾是稍远的位置。

冯浠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嘴唇也有些微微发抖，想开口，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神经，张了几次嘴，都没能顺利的说出一句话。

“我放手让你离开，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快乐，我以为他会对你好。可是，我觉得我快疯了，没有你在，我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一个人过下去。我后悔了，我还想再自私一次，哪怕明知你不爱我，我也想自私的把你留在我身边。”

冯浠错愕的看着顾是，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此刻心乱如麻，她不明白顾是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爱他，明明当初是他厌恶自己至极，甚至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冯浠摇着头，紧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爱他啊，爱到骨子里，爱到无可救药。可他偏偏否定了自己的感情。

顾是看着冯浠泣不成声的摇着头，心口突然仿佛被锥子刺过一般的痛彻心扉。她还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是吗？就算那个男人那样伤害他，他也不会选择自己。

顾是如同被剔了骨一般，垂下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想？”冯浠紧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才强忍着，让自己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顾是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迷茫的看着冯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