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姜把铜板攥在手心,抬眸时眼中尽是坚定。“去掩月楼。”
暗卫低头称是。
萧成钧将手下暗卫交给她才几日,这些忠心耿耿的暗卫已经完全听命于她。齐思姜想起前世他曾用这些暗卫做过的那些事,幽幽叹了口气。
所以一定要掌握局势,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
齐思姜抵达掩月楼,月霜的房内一片寂静漆黑。
她抬起手,示意暗卫退后。屏息静气听了一会,里面仍然毫无动静。
糟了,月霜!
齐思姜推开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月霜一身里衣瘫软在地上。她冲过去,摸到月霜的手,凉得令人吃惊。
见着来人,月霜原本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膛突然大口喘息起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绷得皮肤紧紧的。“救我,救我。”
月霜微微侧过头,此时暗卫重新点上了灯,在门口把风。齐思姜这才看见月霜脖子上红得吓人的痕迹。
很明显,是一只手的痕迹。
齐思姜扶她到床上,感到有些头痛。此时找不着郎中,她身上也没带什么。那暗卫察觉到这点,主动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齐思姜顺着暗卫的手看过去,那双眼睛冷静异常。
“谢了,你叫什么?”齐思姜接过,瓶子里只有一颗小药丸。萧成钧的人,她还是信得过的。
“庆瑞,”暗卫出声,竟然是一个女孩子,“喜庆,祥瑞。”
齐思姜点点头,庆瑞又回到门口守着。月霜服下药,缓了过来,死死拉住齐思姜的衣袖。“齐大小姐……”
“我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她声音沙哑。
“高秉言?”她毫不怀疑他的心狠手辣。
月霜点点头,她才从窒息中恢复过来,脑袋混沌一片,濒死的恐惧像一把刀一样抵在她的后背。
一个时辰前,恭康王如鬼魅一般悄悄来到她的房间内。他逼问着关于那些玉佩是怎么来的,让月霜自己想清楚该怎么回答。
月霜一口咬定她不知道,舞服是下人为她准备的,谁都有可能接触过。
“他说玉佩那事……我办事不力……问我……和谁……弄来的玉佩……”她艰难地吐着字。
看着她黯淡的眼眸,齐思姜不忍。高秉言疑心太重,为了此事竟然差点掐死月霜。
“我没说……没说……”月霜说完这几个字,喉咙已经肿胀得不能再说话了。
齐思姜抚着月霜额前的碎发,叮嘱道,“你好生休息,把身子养好了。”
说罢又叫来庆瑞,“庆瑞,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保护她了。”
庆瑞本想说萧将军给的任务是保护齐大小姐,但既然齐大小姐已经是女主人了,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应下了此事。
“别太挂心,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齐思姜看向月霜的眼中十分怜惜。如此柔弱的一个美人,卷入这样一场残酷的斗争里……
月霜反而握紧了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没事。齐思姜拍了拍她的手,才离开了掩月楼。
回去的路上,齐思姜的脑海中反复回忆着画舫那日的计划。
萧成钧安排了小厮以送吃食的名义将玉佩送进了月霜的房里。他们原本打算让众多假玉佩混淆那个真玉佩,乔治月的落水更是夺走了众人的注意力,使得高秉言意欲通过月霜而败坏萧成钧名誉的计谋失败。
其实,这个计划的破绽太多了,若有心人捡起来呢?若旁人并不信月霜结交才子互换玉佩这一套说法呢?
所以乔知月的落水仿佛是天意,在帮她。
可高秉言对萧成钧的忌惮不会停止。他一定会再想办法对付他。齐思姜暗暗捏紧了衣带。
高秉言将月霜的回答带回了公主行宫。
乔知月落水已是受了惊吓,冬天的湖水就算不结冰,也是刺骨寒冷。两因相加,她这会烧得脸颊通红,心烦气闷。听完高秉言的话,她拿起手旁的碗狠狠砸了出去。
这一下没有砸中高秉言,她仍不解气,骂道:“不知道?她说不知道?那么多人经手,就不会看着点吗?什么蠢货?”
高秉言反唇相讥,“那不知公主可看见了是谁推的?公主说出一个名字,我立刻将人捉来。”
乔知月泄了气,她要是知道是谁推的,早就自己闹开了。
大皇子见恭康王冷了脸色,将他带了出去。
乔知月一发脾气就爱砸东西,这是老毛病了,只是没人能让她改。“还望驸马海涵。”大皇子彬彬有礼道。
高秉言在月霜那无功而返已是不悦,又在乔知月这受气,哪是大皇子一两句能劝好的。他正欲拂袖而去,大皇子闪身到他面前。
一双美而妖异的眼眸盯着他,“公主真性情,驸马莫要为此小事而耽搁了正事。”
高秉言面若冰霜,“回去教教她规矩,莫在皇土之上失仪。”
否则,闹到皇上面前,恐怕会坏事。
第二日,庆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