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一直在楼下等着,见那歹人跑了,萧将军下来时脸色特别不好,小姐紧跟其后追出来,她也连忙跟上小姐。
方才她听见楼上的响动,上楼看见了歹人正准备对她家小姐动手动脚。若不是正巧看见萧将军也进了这珍宝阁,她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搬救兵。
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齐思姜见萧成钧上了马车,想也不想便也进去了。
一看便知道他生气了,还不趁热哄,恐怕就更哄不好了。
“你别听他胡说。”齐思姜直言,“我上楼之后,那老板出去了,歹人闯了进来,想要非礼我,是他出现推开了歹人。我只就此事对他道谢,并无别的意思。”
萧成钧浑身寒气,看样子是没有听进她的解释。
偏偏此时,车夫问了一句,“将军,还去庄子上吗?”
“不去。”萧成钧吐气如冰。
齐思姜欲哭无泪,这车夫要不要这么会看脸色?“去的,我们回庄子。”
“这……”车夫犹疑起来。
“还不快走?”齐思姜催了一声,车夫见萧将军没有反驳,便驾起了车。
车内,齐思姜特意往萧成钧身边靠了靠,“今天真的好险,幸好你来了,刚才太着急,忘了谢你。”
“不必。”萧成钧垂眸,“我累了,想休息。”
齐思姜见他还在气头上,不肯放弃,“你想不想知道,我在珍宝阁上看到了什么?”
“不想。”萧成钧回答完,便靠在垫子上假寐起来。
如此拒绝沟通的模样让齐思姜十分委屈。高秉言确实帮她挡下那歹人,她道谢有什么错?刚才她也解释了许多,这个人怎么就一句也听不进去呢?
“哦。”齐思姜脸色也冷了下来,挪到窗边,看着向后退去的景色发呆。
回到庄子,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直到晚上也没有再见面。
翠柳想着早上的事,叹了口气。晚上她特意多做了一份小姐爱吃的山楂牛乳糕,希望小姐吃了好吃的能开心一点。
刚踏入小姐房间,却见边木正在与小姐说着什么,翠柳连忙回避了。
“还没有找到?”听了边木的话,齐思姜有些忧心忡忡。眼下,天气正一天天寒冷,雪灾和洪涝就在年关上排队等着晁菏。
重活一世,齐思姜不希望再看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边木见大小姐蹙着眉,自责起来。“请大小姐责罚。”
“不,”几天不见,边木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他有没有卖力,齐思姜看得出来。“你不必多想。也确实是难为你们了。”
“是。”
齐思姜见他抿着唇,知道他心里还在想这事。她换了个话题,“我哥最近怎么样?”
“回大小姐,少爷一切顺利。特意嘱咐我办好小姐交代的事情。”
看来这轴性子是放不过这件事了。齐思姜便宽慰道,“我知道这事不好办。不过,我还想到了一些线索,你看能不能用得上。”
听了这话,边木的眼睛亮了起来。“请讲!”
齐思姜也是看了那对玛瑙手镯,才想起了这回事。“那个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是河边,而且是产玛瑙的河边。此人家贫,性格怪异。”
边木暗暗记下,“边木定当竭尽全力。”
“去吧。”
接下来两日,齐思姜不去找萧成钧,萧成钧竟也不出院子,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翠柳担心极了,齐思姜胃口还好,翠柳则是食不下咽。唉,如果那天她没有拉着大小姐去珍宝阁就好了。
齐思姜看出翠柳心里有事,却只当是翠柳在庄子里闷坏了。
“好了,翠柳,我们今天去放风筝,怎么样?”齐思姜戳了戳正在发呆的翠柳。
“啊?”翠柳回过神来,往窗外望去。
秋风带着丝丝凉意穿堂而来,将落叶卷起在地上转着圈。万里晴空,湛蓝透明,时时可见北雁南飞。
齐思姜也闷了几天。
从东坊回来,她一直在琢磨玛瑙镯子的事情,在回忆里找出许多关于那个工匠的往事,但仍连不起来。
听闻小姐要放风筝,老管家赶忙拿出了燕子风筝。这些年他一直好好地保管着这些旧物,那风筝虽然有些泛黄,但并无破损,风筝线也好好地绕在线圈上,等待着再被主人拿起来。
“大小姐,这风筝保存得真好!”翠柳拿起来爱不释手。“我们到外面那块空地去,我给你拿着等风来!”
“好!“
两人跑到空地上,很快乘着风,风筝就飞了起来。可院子里还是不够大,齐思姜便拉着翠柳出了院子。院外的空地本是晒谷场,但此时谷子都晒好收起来了,这一主一仆便在空地上跑了个尽兴。
“翠柳,你看!飞得好高!”齐思姜兴奋地看着天空中的一小黑点,连日来的烦闷已经被抛于脑后。
翠柳拍手跳起来,“小姐好厉害!连放风筝都能放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