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成有模有样的走过去,从齐卿之手里接过了东西,大致扫了一眼,实在是看不懂。
“爹爹,要不我给姜儿送过去,等她醒了帮你看看吧,我不擅长这些。”齐思成说着,摇晃着手里的东西。
齐卿之只抬眸看了一眼,并未多说。
“爹爹,你不责罚我跟姜儿吗?”齐思成问着。
他这会儿来找齐卿之,其实做好了替齐思姜挨罚的准备,毕竟之前因为齐若雪,父亲可是真的罚过他们兄妹。
在齐思成的记忆中,齐若雪是突然就来到了齐家,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母亲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就跟父亲置气。
父母只说是这个孩子,是父亲陪着皇上微服出巡时,在途中捡到了一个丫鬟,后来这丫鬟便替父亲生下了齐若雪,在齐若雪两岁的时候,被送来了齐家。
母亲对她照顾有加,父亲对她也算得上宠爱,她一来,便分走了他们兄妹许多父母亲的爱。
齐思成毕竟是男孩子,对这些不甚关心;但齐思姜就不一样了,小时候样样都要跟她争个高低有无,以至于后来都养成了刁蛮任性的脾气。
不过齐思姜酷爱读书,从小到大一闯祸,齐卿之就会将她关在书房里,丞相府里的那些书,早已经全被她给翻遍了。
“拿去给她看看吧,兴许她还真能看出些许问题来。”许久,齐卿之才缓缓开口。
继而他看向了齐思成,“不是你们的错,为什么要罚你们,确实是若雪偷偷去见恭康王了。”
“恭康王,也确实有拉拢我们的意思,只是太子……”
齐卿之说着,忽地常常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笔,只挥了挥手。
齐思成见状,也没有多问,识趣的将所有考题抱在怀里,跑回了自己的松柏园。
翌日,他早早的就在丹樨园门口等着了,等齐思姜起床梳洗完之后,拉着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给她摆好了桌案,研好了墨,又命丫鬟准备好吃的糕点,还点燃了桂花熏香,这才把考题摊开在了桌面上。
“原来大哥是让我给你来做免费的苦力了。”齐思姜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的说着。
她一只手撑在了桌子上,手掌托着脑袋,另外一只手随意拿起一张考题看着。
“真是铺张浪费,又不是给皇上看的,竟然用这么好的帛书,监考院的那些大人们,难道不与爹爹同朝为官的吗?难道他们不知道,爹爹一直都主张勤俭节约吗?”
就在与齐思成谈话间,手中的考题她已经看完了。
这是一篇让考生们说说该如何替皇上分忧解难,帮皇上管理国家的题目,老生常谈,每五年一次的大考,浪费在这些问题上,实在是不值得。
齐思姜又翻了好几篇,没有看见一片推陈出新的,都是在往年大考的题目上进行改变,又或是换一个说法。
但这些都不能给现在的皇上解决问题。
眼下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能找出主张变法的年轻人,让他们入朝为官,与诸侯成为对抗势力,继而将兵权财权以及其他重要的地域管理权,尽数归到皇上手中。
皇上心地善良,因着那些诸侯有军功在身上,皇上便对他们的诸多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往往这样,就让他们越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也是为什么上一世高秉言,能造反成功的另外一个原因。
“你告诉爹爹,就说这些东西,都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让监考院重新拟定吧,一定要心里装着百姓国家,然后再去拟定题目。”
“你说的简单点。”齐思成听不懂,守在齐思姜身边说着。
齐思姜摇了摇头,“再说的直白些,就变成了爹爹授意他们这样做了,枪打出头鸟。”
齐思姜三言两语,便显露出了自己的治国才能。
这么说,要是齐思成还不懂,那他这个丞相儿子,可真的就是白当了。
他把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齐卿之,午饭过后,他要去军营里,就让齐思姜一个人在他的松柏园里玩儿。
他的院子里有两棵很大的松树,他就用这两棵树,给齐思姜做了一个秋千,这个秋千她从小玩到大,从来不与任何人分享。
“姜儿。”
下午的时候,慕容嫣来找齐思姜。
萧延来了府上,给齐思姜带了礼物,说是来给她赔罪的,顺带和齐卿之聊聊此次的大考。
“娘。”齐思姜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萧伯伯怎么又送来这么好的东西?惹我不开心的人是萧成均,又不是萧伯伯,就算要赔礼道歉,也应该是萧成均来啊。”
“你啊。”慕容嫣宠溺的看着女儿,“你及笄礼那一天,成均出征在外,没 来得及赶回来,今天你萧伯伯才说了原因。”
“哪里知道,你不问问他受伤没有,仗打赢了没有,见了他就只顾着跟他赌气生气了,之前你可没少给他难堪,就算他真的有意冷落你,也算是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