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姜儿你大好的日子,快些起床吧,我叫翠柳来。”齐思成给妹妹擦干了眼泪,看她止住了哭声,这才站起身来。
齐思姜点了点头,目送哥哥出了房门。
前一世的今天,于齐思姜而言,确实是好事成双的日子。
今日,相府门庭若市,登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存心来看热闹的人。
只因为前不久齐思姜刚表明自己心悦高秉言,身为三军统帅的左相之子萧成均,便放言今日要来提亲,萧成均敢说敢做,上一世的今日,他真就携着聘礼登门入室。
此时此刻,齐思姜想到那个画面,不禁对萧成均生了崇敬之心,如此好男儿,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齐思姜发誓,这辈子她要好好做萧成均的贤妻良母,好好爱惜他。
“小姐,你是烧糊涂了吗?怎么边掉眼泪边笑?”翠柳将她从床上搀扶起来,不解的问着。
“我不是糊涂了,我是彻底清醒了。”
“小姐说什么?”翠柳不明白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替我更衣吧,他快到了,我可不愿他多等。”
翠柳闻言,给她穿衣梳妆,然后一同往会客厅走去。
相府高朋满座,齐思姜一身红衣罗群出现,刹那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学识渊博,精通兵法,善用权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生得漂亮,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惹的王门贵女们嫉妒不已,王孙贵胄们垂涎已久。
“唉,可惜了。”宾客里有人摇头叹息。
“可惜什么?”
“可惜这么一位有雄才伟略的人,竟是一女子,既不能入朝为官,又不能上阵杀敌,更不能承袭父位。”
“更可惜的是,她却看上了恭康王,恭康王的父亲夺储失败,现如今就是个笼中鸟,无权无势,宁小姐这是自毁前程啊。”
“贵客到。”人群中的议论,随着家丁的一声禀报,戛然而止。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来人一袭白衣,剑眉星目,气质出尘,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来人正是恭康王高秉言。
齐思姜扭头看去,对上高秉言的视线,袖中的双手捏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穿透皮肤。
高秉言恭恭敬敬的给相爷行了礼,命人把聘礼抬了进来,一番寒暄后表明来意,并将准备好的婚书,双手递在了齐思姜面前。
“姜儿,过目。”他眉眼温柔,声音如和风细雨,深情的盯着齐思姜。
上一世,她就是被这种虚情假意所骗。
这么多人看着,齐思姜就是不伸手,对面前的人更是视而不见。
她目光向门外看去,好似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发现她不对劲的高秉言,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一脸诚挚的捧着婚书,他强调:“姜儿,今日我来,是与你订婚的,先前我们都说好了。”
“哦?”没等到萧成均,齐思姜耐心全无,抬眸眼神冰冷的看向男人,“可我想嫁的人不是你,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跟你有过这样的约定?”
“姜儿?”高秉言不可置信,前些天还偷偷出府和自己私会的女子,如今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恭康王你是把哪家女子记成是我了?”
在场的众位宾客,先是一愣,而后看戏的目光纷纷投向高秉言。
他顿时感觉自己如过街老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握着婚书的手青筋暴起,但他还在强装镇定,开口道:“姜儿,你莫要与我玩笑。”
和齐思姜背后的势力相比,面子算什么?孰轻孰重,高秉言心中早有定论。
“恭康王你听不懂人话吗?”
齐思姜此话一说出口,高秉言脸色大变,他垂下眼帘的一瞬间,怨恨丛生。
“姜儿,不可无理。”相爷温怒着,不过喜悦却难以掩饰,他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
“爹爹,女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她说完,冲着高堂上的父母,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恭康王、诸位同僚,小女不懂事儿让大家见笑了,是我平时疏于管教了,王爷,小女资质平平,又任性顽劣,恐难成贤妇啊。”
言外之意,他不同意这门婚事,让高秉言另觅佳人。
高秉言尴尬一笑,婚书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打他的脸的利器,他死死的攥在手里,用袖子遮挡住了。
“无碍,姜儿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性,我受得了。”
不得不说,高秉言很能忍。
相爷笑了笑,拉着他入座,岔开了话题,和其他大臣们尽兴的聊着,高秉言像个异类一样,格格不入,摆在院子里的聘礼,像扎眼的毒阳,这里里外外都让他不自在。
……
黄昏时分,夜幕降临,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左相国府。
“相爷将军,齐家大小姐此时在府门外,说是……”家丁说话吞吞吐吐,看向了萧成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