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瓶酒已尽入太白腹中,他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慢悠悠地说到:“不知...慈航兄对下界妖王之事可有耳闻?”
“妖猴虽放肆,却也不足为虑。”慈航的笑意渐渐褪去,“难道太白老弟喝我紫竹林一瓶老酒,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慈航兄,别着急,让我这糟老头把话说完嘛。”太白踉跄地站了起来,伏到慈航耳边。
......
花果山
白色的瀑布飞湍而下,击到碎石之上,溅起浪花,几十万猴众持着各色兵器在山脉各处巡视,完全没有往日轻松快乐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刚成立的军营。
水帘洞里,猴子宴请了六个大妖,这六只妖,无一不是天下各处的顶级妖王,无一不代表如今如今妖界的最强战力。猴子坐起身,首先拿起了酒杯。
“诸位无一不是各方豪杰,如今天庭到处派兵屠我妖族,我想我妖族已然颓废万年,希望各位精诚合作,共谋大业!”猴子率先干掉了那一杯酒。
席下,牛魔王摇晃着白酒杯,杯中的液体不时倾出;鹏魔王与那蛟魔王本就在说笑,此刻笑声更大;只有那狮驼王闭目静坐;余下的二王也耐不住性,早在桌上玩了起来。这不想一场会盟,倒更像是一次戏会。而那戏台上的丑角,恰是他美猴王。
猴子环视一周,却猛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其中蕴含的道韵力量震碎了诸王身侧的石桌,整个洞府都在震颤。
六妖王赶忙施法将自身护住。
猴子停了笑,一切归于平静。
“这是哪儿?莫非不是我花果山?是翠屏山?还是归墟?不,你们来的是我的地盘。如若你们不想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便与我合作,不然,呵呵。”猴子冷笑了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指挥我们?我们......”鹏魔王正想继续骂下去,却被牛魔王挡住,“大哥?”
牛魔王慵懒地神色早已消失不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若是能反天成功,谁想过这种生活呢?我们恨不能将那玉帝老儿碎尸万段!”牛魔王眼中精光闪烁,话锋一转,“只是,我妖族虽种族众多,兵员充裕,但武器军阵等各个方面远不如天军,反天这种事情,老弟你还需从长计议啊。”牛魔轻轻笑了起来,像极了一个给年轻人指点迷津的和蔼老人。
蛟魔王,鹏魔王,禺狨王,猕猴王,狮驼王相继随牛魔王笑了起来,他们在笑猴子的无知,却又忌惮他的实力。
猴子心中冷笑,只是随手一挥,一道虚空的阵门便出现在众妖王面前。
“到底如何,诸位妖王一看便知。”话罢,猴子便率先进了那阵门。
牛魔王和诸位妖王对视一眼,牛魔王道:“且看他耍什么把戏。”妖王俱随着牛魔王入了虚空。
......
十日之后,诸王从阵门中走了出来,脸色难掩惊讶,齐齐对后出来的猴子拜道:“愿听大圣差遣!”
猴子嘴边勾勒出一道弧度。
......
天庭,瑶池的大会刚刚结束,众仙踏云四归。
天蓬身着金甲,与李靖道:“下界,不过一新兴妖王,势力再大,能大过六妖王去?何必还要招安?”
李靖捋了捋黑色的长须:“身为天庭武将,我等只需服从命令便可,何必问为什么?否则在这天庭,可立不长久啊。”李靖似乎意有所指,只是看了一眼天蓬,便乘风而去。
天蓬望着李靖消失在云端深处,喃喃道:“可这一切不是为了天庭么?”
其实,和天蓬持同样意见的人不在少数,但只有天蓬敢当着玉帝的面说出来。
自古妖和神不相容,招安又如何能够成功?
几天后,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天庭:太白金星真将那猴王带了回来,似乎还被封了个官职,虽只是一个芝麻小官,但是妖王上天做官仍是先例,这几天,众仙都闭门不出,静等着玉帝下一步动作,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那猴王仍旧毫发无损,众仙心中不解,却也不敢互相询问,只与己无关地又活跃在了天庭各处,甚至连那猴王都打了些交道。
......
猴子自上天后,便游弋于天庭大小宫殿,高低仙府。福禄寿三星他称一声兄,四极仙翁他道一声长,罗弥宫他拜过,瑶池他谒过,四方揭谛他勾膊揽肩,九曜星官他饮酒共乐,终日戏耍,无所事事。
猴子终被玉帝下旨看管蟠桃园,上任途中,他骑着天马,任游于云霄之中,身后是他在弼马温时的二位属官。
天边的晚霞焕发出金色的霞光在不断变幻着大小与形状,猴子不觉痴了,他伏在马背上,道:“花果山确是没有这样的风景。”
二位属官自是拍手称是,只是又在絮叨什么,猴子却懒得去听,金色的霞光翻涌变幻,却在角落中呈现出一大片紫色。
猴子指着那片紫色的彩霞,问道“那是什么?”
属官丁吾马上回答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