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闻所未闻。
御王道:“你不知道吗?是他自己跑到陛下面前求陛下把他外放到京州。”
他自然是不知道。
此时,他坐在客堂,冷眼旁观。
卫子凤面色沉静,道:“我想去历练。”
“京州是我生长的地方,对那里我更熟悉,我想在京州做起。”
靖安侯气得发抖,指着他——
麻了。
他说:“兄长当年不也是那般,怎么到我就不成了。”
“你和他能一样吗?”
他是跟着御王出行。
他是一个人去京州。
他才十六岁,他应付得了那些豺狼吗?
“圣旨已下,我意已决,今天就走,不必挂念。”
他不想再说,转身就走。
墨玉眼泪汪汪的追出去,追到他院中,“子凤,子凤。”
子凤猛然回身跑向她,抱住她忍住哽咽,道:“娘,我已长大,不必挂念。”
“孩儿不孝,求娘谅解。”
墨玉哽咽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想去看看我和墨颜生长过的地方,求娘成全了我。”
提到墨颜,她便无话可说。
“哥。”
卫子苏也跑了过来,抱住他的腰。
“哥,我舍不得你。”
卫子凤摸摸他的头,“代我多陪着娘亲。”
“嗯。”
“我会的。”
“四姐。”他目光落向走来的卫桐,对方眼里噙了泪。
“子凤。”
她跑过来抱住弟弟,“我还要给你准备一些药,你等着我。”
“四姐,对不起。”
“我来不及参加你的婚礼。”
“没关系。”
“你等着我,我去拿药。”
她转身跑开,拿了药又跑过来。
他这一走,不知何时回来。
她足足准备了好几年的药。
他说走就走,多一刻都不停留。
多一个人也没带。
他回来时只带了天玑,走的时候还是他一人。
主仆一辆车,一辆马。
他坐在车里,天玑策马。
全家含泪目送。
没人知道,他只是落荒而逃。
来不及准备。
来不及道别。
从此以后,他又将只身一人。
一如从前,独自生活。
只是那时,还有墨家陪着他。
今日,他将独自上路,独自前行。
无人同行。
也不需要有人同行。
他坐在马车里,想起一些往事,想到神情麻木。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天玑的声音传来,“公子,大公子拦住了路。”
卫子凤坐着未动。
马车之外,青年对天玑道:“你下去,我与子凤说两句话。”
天玑看他一眼,退了下去。
卫君临举步上了马车。
他带了弩,还有一把匕首,放在了旁边。
弩是子凤送他的。
匕首,是他曾送给子凤的。
卫子凤表情木着,没看他。
卫君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语气多了几分的温度,道:“子凤,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说过,会一直陪着我。”
这就是他的陪伴。
他刚开口表态,他便落荒而逃。
卫子凤这才看向他。
若一直是哥哥,他是可以一直陪他老到,一直解开他的心结,取得他的谅解。
在他开口表态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变了。
卫君临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你的心结这下可以解开了,可以放心了,我再没有算计你的机会了。”
“我想抱抱你,行吗?”
他没说话。
卫君临抬手抱住了他。
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来抱他。
有些用力。
“对不起子凤。”
他已没有办法控制他的心。
他说:“愿你多保重。”
“等你再回来时,我想,我也已经忘了你,那时候,我们只做寻常的兄弟,可好?”
他到底是应声道:“好,也望兄长多保重。”
卫君临松开他,转身离去。
驾——
天玑再次策马离去。
青年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迟迟不离去。
马车之内,少年泪已满面。
若当初在他回来时,不苦苦纠缠,只做平常兄弟,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结局已定,还想这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