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词和司穆言在医院找寻了一圈,但并没有找到夏之令的踪迹,连纸人傀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别自责,这件事怪不得你。”
司穆言见沈词垂头丧气,出声安慰。
第一次,一种无力感涌上沈词的心头,她原想带着夏之令找到妈妈后,见上最后一面就将他超度送入酆都往生。
可眼下,她居然把他弄丢了。
这事儿怎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猝不及防的。
沈词踢飞脚边的一颗石子,自言自语道:“我连夏之令怎么死的都还没弄清楚,他跟洛晚晴身上藏着什么秘密,谁会对一个小孩子的命魂下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
“司二爷。”
司穆言循声转身,俊眉微微蹙起,只见门诊大厅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一头银发格外张扬。
“洛少?”
是他?沈词眸色微深。
当初在度假山庄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青云集团掌事人,洛翡。
“听护士说,司二爷和沈小姐是来探望晚晴的,我居然不知道家妹还与二位认识。”洛翡站定在两人一米开外,清俊的眉眼间带着考究。
原来洛晚晴是洛翡的妹妹。
沈词看向司穆言,不知他会作何回应。
“算不上认识,碰巧罢了。”司穆言抬手轻轻扶了扶镜架,语气淡淡。
“是吗?”洛翡话中似有质疑。
沈词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洛翡,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医院的特别之处。
“护士跟我说了,两位在晚晴的病房待了一段时间,晚晴的情况更差了,不知道两位跟我妹妹说了什么?让她情绪波动那么厉害。”洛翡眯了眯眸子,话语染上了几分压迫感。
沈词闻言便也不作隐瞒,索性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今天见到一个孩子,自称夏之令,让我帮他找妈妈,洛少认识吗?”
洛翡脸色一变,意外地看向沈词。
“你说什么?”
话锋凌厉,似乎乱了心神。
沈词上前一步,“不瞒洛少,我是阴阳先生,我所看到的,是夏之令的命魂,我将他带来此处,本想寻到他的母亲见上一面再送其往生,结果……”
“发生什么事了?”洛翡脸上闪过一丝急色。
寻常人若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想来多少会有怀疑甚至不屑。
可洛翡不同,他着急想知道结果,对于见鬼这事儿,没有半点意外。
沈词心思翻涌,“结果他失踪了。”
“该死。”洛翡轻咒一声,几不可闻。
“多嘴问一句,夏之令是怎么死的?”
想来想要知道答案,还得问洛翡,如若他不说,那这事儿便也就此作罢。
夏之令,能找则找,找不到也就只能认命了。
纸人傀儡,根本无迹可寻。
“令令是被绑架的,交赎金的当天,令令被锁在行李箱里,活活憋死了。”洛翡微微攥拳,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
沈词心里咯噔一下,难怪洛晚晴会疯。
“绑匪呢?抓到了吗?”沈词追问道。
洛翡点头,“沈小姐还记得我跟你聊过的麒麟踏鬼图吗?”
司穆言斜睨了沈词一眼,似乎没想到洛翡和沈词还有交集。
“度假山庄画展的那幅画?跟那画有关系吗?”沈词疑惑更甚。
“我跟沈小姐说过,如果沈小姐对画的故事感兴趣,我会将这个故事告诉你。既然沈小姐深夜来此,又见到了令令的命魂,看来世间之事总有诸多巧合。”洛翡眉眼间露出一抹苦笑。
“麒麟踏鬼图是夏墨韩画的,他是令令的生父,是夏墨韩绑架了令令,在令令死后,也已经疯了,如今的他,被关在京市精神病院。”
洛翡的话让沈词心中激荡。
“你曾说麒麟踏鬼图戾气太重,作者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洛翡看着沈词,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动容。
她远比自己想的要敏锐太多。
“我曾找人看过,先生说,那幅画,可放大人心最贪婪的欲望,甚至为其所控。”洛翡缓缓说道。
沈词心中有了计较。
“我曾请人为令令超度,可却都是徒劳无功,既然沈小姐与令令有缘,他能找你一次,或许还会找你第二次,能否请沈小姐帮我个忙,如果再见到令令,带他来见我,我必重谢。”洛翡语气平和了一些,甚至带着几分请求。
沈词能感受到洛翡对这个外甥的心疼,甚至,好似还夹杂着一些说不分明的愧疚。
“令令是我带来的,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的,我尽力而为。”
沈词愿意帮忙,也不全然是因为觉得有愧于令令,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
一家三口,一个死,两个疯,难道仅仅是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