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黑白色的,边角已经泛黄,照片里的新月一头齐肩发,面无表情,可那双眼睛里,似乎带着无尽的阴郁,看着令人心悸。
这就耐人寻味了!
沈词凑近看了看,故意做旧的?不像。
新月最多不过二十出头,跟林雪差不多年纪。
照片里的人看上去却比新月年纪要大点,而且照片显然是有年头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沈词的目光移到旁边的牌位上。
「林鸢 之灵位」
且不说牌位的格式不对,这也太随意了。
沈词把红布盖了回来,看来这古村里的事儿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刚从围墙爬出去,一抬头,沈词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她的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该死,头回爬墙还能被撞见了。
沈词面露尴尬,她扯了扯嘴角,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这墙坏了,该修了啊。”
男人歪了歪头,咧嘴嘿嘿一笑,“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沈词心下一愣,只见男人笑起来嘴往一边歪斜,一双眼睛也有点斜视,看他的动作神情,似乎是心智不全。
她心思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男人,“弟弟,姐姐给你糖吃,能不能不把在这看见我的事情说出去呀?”
男人欣喜地摊开手心,看着沈词放在他掌心的糖,连连点头。
“竹母也老来,我不说,不说。”他一边拆开糖纸将糖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道。
“竹母?是族母吧?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沈词询问。
男人指了指北边,“她跟一个好看的哥哥去山顶了。”
好看的哥哥?
沈词眸色微深,司穆言?
“谢谢啊。”沈词说了句就匆匆往山顶去了。
男人站在原地,身后缓缓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围着灰色的头巾,她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阿牛,做得好,该回家了。”
阿牛乐呵呵地牵上老人的手。
“奶,山顶有什么?”阿牛微微抽动着脑袋,问道。
老人抬了抬头,露出一双浑浊的双眼,泛着森冷的寒意,“山顶啊,有吃人的恶鬼,把不该出现的坏人啊,通通吃掉。”
……
北边有条山路,沿着山路往上,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就抵达了山顶。
一路走来,她并未瞧见新月和司穆言。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应该不存在错开了。
或者是……
沈词眸间锐色一闪,她被骗了?
可为什么要把她骗上山?
还未细想,她便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了去。
一如林父所言,此处风景极佳,放眼望去,于古村一览无遗。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整个古村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四周的山将古村围着,乍一看,犹如光影落进了山坳里,火红火红的。
咦,这是?
她往崖边走了走,视线落在地下的古村之上。
不等细看,身后劲风袭来。
沈词眸色一凝,下意识地闪身躲开。
回过身,她瞧见了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大大的帽子几乎盖住了眉眼,脸上还包着黑色的麻布。
“你是谁?”沈词沉身问道。
那人没吭声,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朝着沈词刺去。
寒光忽闪,沈词一脚踹上那人的手腕,同时一掌拍向那人的面门,那人吃痛,朝后退了两步。
就这一瞬,沈词瞧见了他裸露出的双眼四周布满了烧灼的痕迹,其中一只眼睛半开半睁着, 疤痕累累,十分可怖。
那人见一击没有得手,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林子里。
沈词看了眼手中被自己扯下来的布条,塞进了口袋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看山坳里的古村,烛火的微光几不可见,整个古村都笼罩在黑沉沉之中。
她沿着山路下山,才走到一半,就瞧见了司穆言在往山上走。
沈词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司穆言俊眉微蹙,视线落在沈词手臂上。
防晒衣的袖子被割破,露出光洁的手臂。
“受伤了?”他上前伸手抓住了沈词的手臂。
司穆言的手温温的,暖意在手臂间传开,沈词随之瞥向被割破的地方,笑了笑道:“没有,就是衣服破了。”
她将刚才的事情跟司穆言讲了一遍。
司穆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松开沈词,目光沉肃。
沈词见司穆言盯着自己不吭声,心下疑惑,“怎么了?”
“所以你上山是来找我的?”
沈词咋舌,这人是不是关注错了点。
不过回头一想,打从一开始那个傻大个说出好看的哥哥的时候,她也先入为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