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通风报信？”司穆言轻轻瞥了眼想偷溜的李卿卿，作势又要扯红绳。

李卿卿一脸懊恼又愤慨，丫的没完了！

她顿住脚步，挺了挺脊背，走到别墅前按下了密码。

电动围墙门缓缓移开，细碎的声响在夜晚格外清晰。

李卿卿率先走了进去，边走还边回头看看沈词他们。

沈词顿住脚步，拦住了沈琛，“你去车里等我们，以防万一。”

沈琛眉头一皱，一脸不情愿。

触及沈词不容置疑的目光，深知自己去了也是拖后腿，就乖乖坐回车里了。

别墅的大门微微敞开着，门口地毯上还落了些泥土。

走进去，沈词就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冷意席卷周身，令她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借着从落地窗洒入的月光，可以看见客厅里摆着一幅巨大的美人图，图上一民国女子红衣加身，长发飘飘，那双眼睛太过传神，即便在黑暗中，沈词仍能从眼神之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诡异。

咔哒，沈词踩到了什么。

她弯身捡起，是一只画笔，画笔的尖端猩红一片，已经干透了。

沈词摩挲了一下，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血。”她皱眉开口。

啪嗒。

水晶灯被打开，白色的光线骤然将客厅照亮，视线之中一堆堆画板颜料铺了一地。

连沙发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颜色，尤其是红色，格外扎眼。

血与颜料的差别很大，沈词一眼就看出了入目所见的这些红，都是血……

司穆言踱步到沈词的身侧，两人同时将视线落在了那幅美人图之上。

“这幅画，不对劲。”沈词沉声开口。

“是用血画的。”

司穆言靠近了一步，修长的指尖沿着画的边沿轻轻划过，指腹隐约有黏腻之感。

“还没完全干透。”

李卿卿见两人被画吸引，当即偷偷地朝楼上跑去。

忽然间，啪地断裂声响从头顶传来。

“小心！”司穆言转身抬头，眸色一凝，迅速一把拉过沈词朝一侧退开。

巨大的水晶灯应声垂直落下，在地板上碎裂成渣，客厅也再一次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而这次似乎连月亮的光都消失了。

与此同时，阴气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不过转瞬就将两人吞噬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声声戏腔，哀怨如同发丝铺天盖地，沈词手腕间缚魂咒示警，炙热之感令她神思陡然清明，她浑身一个激灵，眼前的黑暗豁然被拨弄开，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戏台。

台上，女子流云水袖扬起，唱腔凄美婉转。

台下，一个白色长衫的男人背倚圈椅，不时随着曲声微微晃着头。

沈词心思翻涌，她这又是穿哪去了？

她瞅了眼自己，见仍是沈词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了。

寻思之际，一曲终了，台上的女子莲步朝着男人走去，面含娇羞，“爷可还喜欢阿伶唱的曲儿？”

男人伸手搂住阿伶，伸手刮了刮阿伶的鼻子，满脸的宠溺。

“你这梨园的台柱子可不是白当的，我自然喜欢的紧。”

阿伶害羞一笑，“那爷是更喜欢曲儿呢还是阿伶呢？”

男人也笑了，紧了紧抱着阿伶的手，欺身亲了上去。

沈词别开头。

非礼勿视。

正亲热之际，一群人浩浩荡荡闯了进来。

“好一出你侬我侬的恩爱大戏，李若棠，你是不是忘了你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靠的是谁？”

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缓步而入，看着阿伶和李若棠的眼神冷漠如霜。

李若棠脸色一变，忙不迭地推开了阿伶。

阿伶愣了愣，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扯好衣衫。

她看着李若棠，满脸不安。

李若棠脸上堆起笑，踱步走到女人跟前，“夫人莫恼，我可以解释的……”

说话间他又凑近那女人耳语了几句，那女人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她冲着李若棠挑眉道：“你没骗我？”

“夫人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旁的阿伶孤零零地站着，自知理亏，半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李若棠离开，临走时回过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阿伶这才失魂落魄地坐倒在了椅子上。

“你看够了吗？”阿伶微微转头，视线分明朝着沈词而来。

沈词心里咯噔一下，她站在梁柱后面，一直看戏看的起劲。

这四下无人，这阿伶是在跟她说话？她能看见她？

沈词略一思忖后缓步走出， “你能看见我？”

阿伶嗤笑，“你这姑娘好生奇怪，是佟月派你来监视我的吗？”

佟月？

“你说的是刚才那个女人？我不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