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胥的办事效率很高,对方同意私了,花了点钱,沈琛第二天就从镇派出所回来了。
被关了两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气色也很差,但一听沈词接了个活要去清丰县,知道自己拦不住,索性厚着脸皮当上了跟屁虫。
沈词本不想带上沈琛,但实在碍于自己人生地不熟,怕是出了莫村都找不着北,只好答应。
直到坐上大巴,沈琛才满脸忧虑地叹了口气。
“小词,你真要干阴阳行当?哥咋觉得实在不靠谱呢。”
沈词睨了沈琛一眼,“我要是不靠谱,那就没人靠谱了。”
她想了想,话锋一转,毫不留情面地直言不讳道:“咱现在这处境,不赚钱等着被讨债的追着砍吗?你不想为爸妈报仇了?还是说你觉得你在工地那搬砖的活来钱比我快?”
她的话虽然难听,但就是现实。
沈琛硬是被噎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他看向沈词,她已经侧过头看着窗外,随意扎着的马尾,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怎么看都跟阴阳先生挂不着边。
一个小时后,大巴停在了县车站。
两人喊了辆三蹦子就直奔桥头村。
所谓桥头村,因着村外有一条高高的大拱桥而得名,整个桥头村有二十多户人家,都是小楼房,门前都是水泥路,成片已经抽了稻穗的稻田绿中夹着金黄,铺满了村前。
“这里,十六号。”沈琛指了指墙门上的铜制门牌,红色的数字十六油漆噌亮。
沈词上前敲了敲墙门。
“谁啊?”随着话音,一个中年妇女快步走了出来。
隔着墙门,她疑惑地打量着沈词兄妹。
“你好,我们是司先生介绍过来的。”沈词开口道。
沈琛一听心下一惊,诧异地转头看向沈词,“司先生?司穆言?”
沈词淡淡看了沈琛一眼没吱声,嗯,意外很正常!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是司穆言的大舅子,不知道会不会原地爆炸。
妇女闻言面色一喜,忙拉开了墙门,将两人引入大院子。
“当家的,先生来了。”她一边朝里喊了一句,随后回头看向沈琛。
“是沈先生吧,终于等到你了!”
沈琛懵了懵,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沈词,“她才是沈先生。”
“啊?”妇女一愣,视线转向沈词,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沈词环顾了一圈,明堂宽广,藏风纳气,再看小楼敞亮,院子里各方位的布置都有纳财之效,这家人,不差钱。
“沈先生?是个小姑娘?”妇女眼里生出几分不信任。
人呐,总喜欢貌相。
“你说这就是司先生介绍的厉害先生?这司先生怕不是自己忙随便找个人打发咱们的吧?一个小丫头,能是阴阳先生?开什么玩笑!”
妇女身后走出一中年人,大腹便便,话里话外满是质疑。
沈琛听着火气就上来了。
“拉倒,你们不信,我们还不干了呢,小词,我们走!”说着就去拉沈词。
沈词没动,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中年男人。
“小词?”沈琛又出声喊了句。
沈词回过神来,她扯着沈琛转过头,压低声音道:“不要跟钱过不去。”
说着又回头,嘴角噙笑,“怎么?你们不相信司先生?既然我来都来了,事儿不办妥,我不收钱。”
人瞧不起她,但司穆言名头应该在阴阳行当里还算响亮,报他的名字应该不错。
她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笃定和自信。
“当家的, 就让她试试吧,这都七天了,再这样下去,小城脑子就该烧坏了。”妇女轻扯中年男人的衣服,皱着眉头说道。
中年男人妥协,但仍是提醒道:“要是治不了就别强求,别给我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有的没的?
沈词有些好奇询问:“您这是找过几家了?”
“可别提了,来了三四波人了,要不是喂符水就是吹吹打打,要不就是跟耍猴一样蹦跶来蹦跶去,结果呢,我们小城还是高烧不退,半点没用。”妇女叹了口气道。
正说话间,身后墙门外又来了两个人。
“陈起家是这里吧?”
循声回头,就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身侧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上去有几分傲气。
“是是是,我就是陈起,您是,周老吧!”陈起连忙迎了上去,对着老人伸出了手。
小伙子上前握了握陈起的手,开口道:“我师父就是周山丰,周老,是谁招了邪啊?”
“快随我来。”陈起忙转身引路。
“不是,这算怎么个事儿?你们还请了别人?”沈琛眉头一皱,出声道。
“这有什么问题?周老是我们丰水县十里八乡响当当的大师,我早就请了,要不是周老一直没空,我怎么会托人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