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许安澈。”

许安澈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停止了鬼哭狼嚎。

“白允？你怎么在这儿？”

在许安澈的印象里，他是因为没撞到白允车子失控才撞上的墙，而面前这个人就是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你还敢来，就是因为你我才躺在这的。”

许安澈气愤地朝白允吼道。

“因为我？哈哈……”白允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你笑什么？”许安澈露出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允。

“看来，你还不知道在你开车撞我的那条路上，有监控呢？”

白允的尾音上挑，语气里满是戏谑。

“什，什么，监控！”许安澈在那一瞬间就慌了神，惊恐地看着白允。

“就算有监控又怎么样，我只是方向盘失控了，再说，我也没撞到你，受伤的可是我自己。”

许安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恢复了开始的嚣张。

“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你加速之后的视频都看不到了，开心吗？”

白允凑近了许安澈，恶劣地歪了歪头。

“不，不应该，是你……是你干的！！”许安澈这会儿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我可什么都没干，都是你干的呀，你猜猜看，警察的调查结果是什么呢？是故意杀人还是……”

白允把手背在身后，转身看着窗外的阳光，感叹道，“外面的世界真好啊，就是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看见。”

许安澈的腿骨折了，就只能躺在床上怒视着白允，嘴里尽是恶毒的咒骂。

白允一下转过身，看着许安澈被包裹成木乃伊的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真丑啊。”

听见白允的话，许安澈一把摸上自己被纱布包住的脸，“你说什么？”

“哎呀呀，我忘了，你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呢，真是不好意思。”

白允虽说是在道歉，但语气里全是挑衅和笑意。

“我只是头部受伤了，等我好了还是顶着和你相似的脸恶心你！”

许安澈说话时都带着颤抖，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脸出问题，这是他现在唯一的资本，绝对不可以。

“你从醒来到现在，应该没有见过你的脸，对吧？”

白允的话却好像让许安澈找到了一丝希望，“我手术完脸就被包上了，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骗我的，我不会毁容的。”

“我现在是没看过，可我在现场见过呀，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真让人恶心。”

白允用他温柔的话语扎透了许安澈的心。

“你骗我！你骗我！我的脸，我的脸……”许安澈崩溃地捂着他的脸。

白允缓缓走近了许安澈，微微弯下了腰，低声说道，“真丑啊～nauseous stealer！”

他说完后就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顺便还留下了一句，“如果好奇你的脸，可以去厕所，那有镜子。”

白允也没管许安澈还会怎么样发疯，直接就离开了医院。

而呆在病房的许安澈则挣扎着起身，利用支架走向厕所。

他看着镜子里被包着的头，找到了纱布的接口，颤抖着手把纱布一圈圈解下，许安澈看着自己露出的脸，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他整张脸都是肿着的，四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可那横穿半张脸的伤口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像只丑陋的蜈蚣趴在脸上。

原本和白允有几分像的脸庞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样，是走出去都可以把婴儿吓哭的程度。

他一把打碎了镜子，疯狂地喊叫着屋外听见声响的护士进来查看，也被像恶鬼似的许安澈吓了一跳。

没一会儿就叫来了两个男护士给他打了安定。

——

白允回到公寓后摸出了许久不见的素描本，这是他以前只要想顾辞了就会拿出来画，经常一画就是一天，但他回到顾辞身边后，也就只拿出来过两次。

他翻到了新的一页，窝在吊篮秋千里细细描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而白允已经睡着了。

顾辞扫了一眼安静的客厅，没发现自家小孩儿的身影，难道还没起床？

她又朝着卧室走去，却发现里面也没有人，接着，她又像有预感似的往白允之前那个卧室走去。

果不其然，某个睡得正香的小猪还窝在摇篮里。

顾辞走上前想把他抱回床上睡，却被他手中的素描本吸引了目光。

这画的是“她？”顾辞有些惊讶，她以前从未见过自家小孩儿画画。

顾辞拿着画本不经翻看起来，册子上画的是从小到大的她，有些场景应是阿允的想象，也包括画里的她。

她翻到了画册的第一页，上面的她大概九岁快十岁的样子，画者的手法也略显稚嫩。

顾辞注意到页脚处有滴落的水珠，又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