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讷讷地答腔,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讨好地主动递过去。
“嗯噢你不尝尝吗?咬一口?”
可惜陈屿感兴趣的可不是她手上吃的,糖霜挂在她唇上,亮晶晶的。
“自己吃。别来招我。”
但他还是收敛住,大庭广众啊,他拿起苏梨的手机捣鼓正事。
女孩一早叫嚣着,这次必须由她来请客。
结账时陈屿也没拦着……
中途,她提起梁母在家休养,陈屿顺竿而上,表示要去探望,苏梨没表态。
但没过几天,真领着他登门了。
陈屿紧张得一批,扯着脸快笑僵,但他压根不是面善的人,那笑越发让梁母怵着慌。
梁母硬着头皮问了一通,陈屿规规矩矩有问必答。
老实得不像话,梁母连连点头,提到军校时,更是夸得不行,改观很多,说了一句,这孩子[品学兼优]。
他居然厚脸皮地点头。
苏梨见他坐得板正,如临大敌,凑近小声咬耳朵。
“…你刚才好假哦,一点儿都不真诚。”
“?”
“哼哼,逃课打架,逞凶斗狠,欺负恐吓同学,你从前哪样落下了?”
“啧,苏小梨,早知道你偷偷关注我。”怎么就没件好事。
“才没有,我懒得打听,是你太高调了!”
绝对是这些坏事,自己传到她耳朵里的。
“行吧,可遇到你之后,就不一样了。”
“不许我改过自新?”
苏梨说不过,陈屿继续装乖。
梁母瞧着小情侣,越看越登对,就是可怜大儿子,在一旁孤零零,心不在焉。
梁知新自她病后,回来得勤快,等小情侣一走,他待在梁子恒房间接电话。
梁母不知道,以为他在伤心,朝门内喊。
“儿子啊,妈,唉,妈心里愧疚,当初不该拦着你追求小梨,这丫头越看越伶俐,你也别太难过...”
梁知新面色尴尬拉开门,“妈,您再说,会把人吓跑的。”
“?呃,啥人?”梁母看到他耳边电话。
对面一通尖叫,“啊……梁冰块!你敢打别的小姑娘歪主意!气死我啦!”
“您未来儿媳妇。”
差点就能划掉[未来]两字,结果这下不知道又要哄多久,梁知新脑壳仁疼。
梁母当场愣住:这……年轻人的感情,真是难料,她果然是操不动心了。
***
陈屿陪着苏梨去派出所时,那日的天气,难得放暖。
等来的,也并非完全的坏消息。
再此之前,他已经私下跑过几趟,看到投河的监控,陈屿仍不死心,警员委婉表示过去一年多,尸身未必打捞到。
他没放弃,雇人沿河上下游去寻去打听,终于有了线索,警员追踪过去,有了新发现。
办公厅内,依旧嘈杂,苏梨呆立,面色怔忡,脑中回放着那画面。
落魄的中年人,在桥边坐了许久,凌晨时分,一跃而下。
庆幸的是,另一段监控又出现苏长明的身影,湿淋淋,被好心人救起,搀扶着消失在夜色中。
陈屿知道她不好受,轻轻环抱住。
“别怕。”
“嗯。”
“只要人还在,总有再见的一天。”
“嗯。”
他的安慰,苏梨都会回应,但陈屿仍然怕她难过。
女孩呼吸声很轻,问,“去年的6月6号,你还记得吗?”
陈屿一愣,当然记得,她被绑架遇到危险的那一天。
他还没得及点点头,女孩将头紧抵在他胸膛。
周遭鱼龙混杂,摩擦不断,在调解或争吵,喧闹中,他们相拥,仿佛只有彼此。
苏梨压抑的情绪,有一丝释怀。
曾经也有怨怪吧,现在她只希望,相见的日子能早点到来。
家长并不因为是家长,就无坚不摧,他们也是普通人,也会无法接受失意的人生。
***
各高校学期快结束时,梁子恒工作室宣告倒闭。
陈屿听说时卡壳了一下,淦,倒像是被他咒的,但他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就这点本事,倒高看他了。”
苏梨不敢多说什么。
她试着自己接恰画单,变得更忙,陈屿对这一点还挺失落的。
苏梨后知后觉,月底查账单时,发现钱花得慢了...
仔细再看,好多笔开销扣款,根本不是从她账户出去的。
“你干的?亲密付?”
“吃饭那天就开通了?”
陈屿瞧女孩脸色,没有生气就还好,他龇着牙。
“哦。还不是看见有小女生炫耀。”
“我就想,别人有的。”
“我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