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星按照段大夫字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门面不大的药店。
这是个临街的二层小楼,一层是店铺,二层可能不是库房就是民宅,搞不好是段大夫的秘密“工作室”。
江星进了药店,店内还算宽敞很干净,而且还铺的是木地板。
当江星把那张药方单子,给了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后,女人抬头仔细看了看江星,然后向店外看了看,说道:“你随我来。这位女士在这儿等一下。”她只让江星一个人去,要把佐娜留在这里。
“要去很远吗?”江星赶紧问。
“不远,地下室。”那女人小声说。
江星看了一眼佐娜,佐娜再次看了看四周,店内还有三四名其他顾客,无异常。确定安全后点了点头,然后对江星说:“二十分钟联系一次!”
江星这才跟着那个女人走到了里屋,推开一扇非常隐蔽的门,顺着一段不长的临时悬梯,来到了药店正下方的“地下室”。
里边同样很宽敞,似乎地下还不止一层,因为江星看见了另一处下楼的楼梯。
仅第一层,就摆放着三四台不知名的仪器设备,各种电线、导线、管子到处都是,虽然有点乱,但江星觉得这才像一个科学家待的地方。
段大夫早已等在这里,趴在一个屏幕前搞着自己的研究。
见江星来了,便招呼他面对面坐下。
江星最担心的,是自己又要被一些不明不白的仪器设备“检测”,在732试验基地那两次“上机”,给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但是,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的原因,段大夫自从江星坐下后,就一直在与他谈话,像一个真正的精神分析学派的心理咨询医生一样,注重与江星深入沟通。
这反而让江星觉得更加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心底的核心秘密说漏嘴,可是还不得不把一些基本的信息告诉对方,他才能根据江星的信息提供帮助。
时间一久,江星感到这还不如被直接绑在架子上送入“设备”里好受,江星需要每时每刻在专业人员面前保持高度警觉,太废智商了!
期间,江星按约定给佐娜打过三次电话,报平安。
不过,江星还是低估了对面这个“大夫”的专业实力。
段大夫和他聊了一段时间后,基本搞清了情况,最后他长久地、认真地思考了一段时间,说道:“有些事你不愿说,我也不想问。不过我必须提醒你,那晚你被电击时,用的那个‘元宇宙神经接入头盔’,一定是带物理缓存的。”
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事儿,让江星觉得有点奇怪。心里说这不废话么,生产厂商的主要卖点一直就是图形运算速度、缓存大小和读取速度,这两个参数越大卖得越贵,自己要不是一个穷学生,早就想把自己那个换了,升级一个内部缓存更大的。
“进入你脑中的东西,无论是短期记忆,还是鬼魂幽灵,为了确保完整性、防止网络即时传输丢包,必须先完整地存在头盔内部的缓存中,然后才会有下一步动作。”段大夫非常认真地对江星说道。
江星听后,也忽然开了一些窍。
“您的意思是……那个头盔上还会有残留的记忆?”江星这时也恍然大悟,顿时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不止有记忆吧?你要找的东西,除了已经进入你脑中的,剩下的估计全在那上边!不过……”段大夫已经猜到了江星一直试图隐藏在心底的大部分内容。
江星一下子感觉到了不安,这个躲在边境小城的大夫,不是一般人!
“不过什么?您说。”江星见这位高人欲言又止,追问道。
“你说你想尽快找到你的父母,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是孩子,眼下人类有难,我和我师哥季教授等等很多人,做出了很多牺牲,都是在渴望尽快引燃那一丝微光。”这名不起眼的边境“大夫”,突然把两个人的谈话主题提升到了好几个境界。
江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继续听这老头儿说。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屈就,比起师哥他们舍弃尊严,我顶多是不要名誉而已,完全不敢和他们的牺牲比,我永远仰望他。”段大夫说这些话时有些激动,但眼神坚定有光。
这段大夫一下子把对话主题拔高了好几个层次,面对这样一个大龄“热血青年”,江星也略被感染。
“孩子,无论是什么原因,还是什么机缘,上天给了你别人永远也可望不可即的天赋,我研究了一辈子脑科学,都不及你操纵意念能力的千百分之一。”段大夫心里是羡慕嫉妒恨,恨不是他自己。
“我看季教授也研究得很深啊,他在自己家里就能不知不觉给我造出了逼真的幻术,我被他蒙得一愣一愣的,我看完全在我之上。”江星并没有恭维谁的意思,表达的是真实感受。
“错!我们要面对的,是来到我们星球灭族灭种的可怕敌人,可我们一生研究的最高成果,也仅达到了入门级,完全上不了战场。而且,实验室中的最新成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