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在如白玉般暇净的耳垂上显得格外突兀。
墨寒倾转身就想离去,却被一双手扯住袖摆,“你跑什么?月尊大人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灵泽的眸子落在他的耳尖上,弯起的唇颇有些幸灾乐祸,大仇得报的意味。
“有什么好害羞的。” 灵泽伸出手落在他肩侧缓缓上移,想去触他发红的耳尖。
心里叹道,他不是挺会的么,当初明里暗里撩拨她的时候也没这么纯情吧?
顿了顿,她故意道 “难不成月尊大人这千年来都没有和女子接触过吗?”
“……”
滑腻温凉的触感正要移至耳垂,男人沉沉出声,“你到底还标不标记?”
灵泽收回了手,视线上下打量 “我在想,标记在哪呢?”
墨寒倾轻哂,“不要得寸进尺。”
灵泽闻言莞尔,“我怎么敢,放心啦……” 转而真诚提议道,“不如脖子?”
你可真不怕闪了舌头。
墨寒倾挥开袖袍,骨节匀称皙白如玉的手伸至她面前,“ 还是标记在这里吧。”
“你那袖袍那么宽大,要是不抬起来,根本就看不见,我总不能一直盯着你的手看吧?那样多猥琐啊!”
“……” 墨寒倾无语,盯着别人的脖子看就不猥琐了吗?
见她眨巴着眼睛,不为所动的固执,男人认命般闭了闭眼,催促道 “ 快点。”
“自然。” 灵泽眼睛一亮,便朝他身前凑了凑。
少女踮起脚,搭在他肩侧的手微微用力,“你太高了,低一点,我够不到……”
恃宠而骄说得便是她这般吧?拼命在随时有可能引爆要她命的雷区上蹦跶估计也只有她干得出来了吧?
墨寒倾缓缓吸了口气,莫名对她拙劣的矫情感到郁闷。
不过他还是配合着低了下身,一切都太过自然,灵泽心头微动,眉目间却敛下那份心悸,连同百思不得其解的团团疑问。
墨寒倾对她太过纵容了,纵容到她有时会不自觉的把他当做后背,可他却始终不明说这份纵容究竟从何而来,猜测的理由千般,却无一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灵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在静静的看着她,温凉的鼻息落在额发间,竟一时让她有些踌躇。
男人的脖颈纤长而优雅,衣襟遮住了精致的锁骨,而露在外面的喉结凸出勾人的弧度,尤其距离这么近的时候,莫名想起在凌江顾府的那个晚上,她好像吻了上去。
眼神不由自主的开始飘忽,蓦地与墨寒倾视线相接,他湛蓝的眸子明显闪过不解,不明白她在磨蹭什么。
两人挨的很近,近到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再次吻上他精致的喉结。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灵泽的脸颊瞬间发烫,而且完全不受控制,为了遏制这不合时宜的企图,她果断闭眼,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
对,是咬,不是亲。
墨寒倾轻嘶了声,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刺激的恍惚了一下,少女温热的唇贴在他的颈侧,贝齿嵌进了他的皮肤里,有些许细微的疼,可更多的却是流窜于四肢百骸的酥麻感,她在干什么?
“松口。” 男人冷冷出声。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灵泽后退了半步抬眼,男人的颈侧被咬出了血,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瑰艳的血珠还有她的齿印。
灵泽反思,好像作过头了。
“那个……我……”
墨寒倾偏头,指腹擦过脖颈染上玫红,眸子微眯,虽未说半句,可那明晃晃的低气压好似在说“你若是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完了。”
“我突然觉得,这样比较可靠些,唇脂容易蹭掉……”
灵泽眨了眨眼睛,口吻信誓旦旦,倒真像是一瞬间认真考虑了这种结果。
可实际上,她心虚的只要墨寒倾说句放屁就能立马低头认错,但是打死她都不会说刚刚是因为他的美貌才鬼迷了心窍。
少女眼睫低垂间的细微情绪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她总喜欢说一些他无法理解的谎话。
若是放在以前,拙劣的谎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墨寒倾掩下眸里的异色,似是相信了她的话,也似不在意她的借口,淡声道,“ 走吧。”
这都能忍?灵泽讶异,一时之间有些心累,生平头次竟生出些无力感,紧接而来的是些许细微愧疚,难不成墨寒倾真喜欢她?
“等一下……你不需要在我身上做标记吗?”
她对天发誓,这次可真没有什么别的小心思了,单纯担心他遇幻物罢了。
墨寒倾顿住,目光不自觉的从她细白的脖颈上掠过,又缓缓移开,“不用了,我不会入幻境。”
这话说的就跟我不会死一样,非常之欠揍,偏偏他那淡淡的语气又让人挑不出半分吹嘘之意。
灵泽:“……”
得,她就不该问,这逼装得秀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