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掀起了鱼肚白,满天繁星逐渐退去,人们从睡梦中醒来,点点灯光装饰着楼宇中的黑暗。
张昆仑从深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抓紧时间回到住处,洗漱干净,换上一件衣服,转身向黑石学院奔去。
走廊里,一缕晨光斜照,窗明墙白。
热闹的人群嘻嘻闹闹而来,张昆仑逆流而上,这是他第一次有心情去感受到这世界的美。
他想到自己觉醒了魂气,妹妹的医疗费用终于有了着落,也算好事一件,心中还是明亮了许多。
终于可以有些底气地去面对这个世界。
想到此,张昆仑信心满满,昂首挺胸地走进一年7班教室。
刚一进教室门。
“啪”
迎面一个大笔斗朝自己糊了过来,张昆仑直挺挺站在门口,动都没动。
确实是心里还沉浸在觉醒的激动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子,从门后跳出来,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扇在张昆仑脸上,嘴里还说,“张昆仑,吃我一掌,我是嫩爹。”
张昆仑眼皮都没抬,就知道是谁,“滚,姚金币你能不能稳重一点。”
姚金币一脸不屑,小指甲扣出鼻屎弹在地上,追着张昆仑说,“我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得尊敬我,以后你还得指望我带领你们拯救世界呢。”
姚金币是张昆仑的同桌,学习一般,脸皮很厚,但,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个虚拟世界,自己是拯救世界的主角。
张昆仑一脸鄙夷,“老币,没人争你主角的位置。”
两人吵吵闹闹走进教室。
教室后面的同学们,一见张昆仑的到来,就小声指指点点,等二人走近,又都静了下来。
张昆仑知道准没好事儿。
张昆仑走回自己的座位,说,“老币,你说吧,学校都有我啥恶心的传言?”
姚金币竖起大拇指,说,“哎呀,高,你越来越懂我们了。”
张昆仑说,“平时我上厕所时间长点,你们都能造谣说我掉茅坑淹死了。这种时候,你们能不抓紧造谣?”
姚金币一屁股坐在对面,眼神满是幽怨,“气死我了,那些疯狂、刺激、破三观的谣言,本应该放在我这个主角身上才对。一下子都被你给抢走了,现在你成学校最靓的仔。”
张昆仑懒得理姚金币,问,“他们都怎么说我?”
“太多了。什么你酒后色心大起,什么杀了孤寡老人,什么把见义勇为的人打成重伤;最后不解气,还强了路边的一条不服气的母狗。”
“母狗都能下得了手,我作为主角都开始佩服你。”
张昆仑惊道,“太狠了,这是谁造的谣言,真该摁在地上,用脚抽他十个大嘴巴子。”
说话间,宋松子和田龙等几个邻桌也逐渐的围了过来。
张昆仑耐着火气问众人,“那你们觉得呢?”
几个朋友叽叽喳喳乱吵一团。
宋松子争着说,“要我看,这种坏事不可能是你干的。”
张昆仑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这一年来,没有白处。
宋松子解释说,“主要啊......你没那能力。你要是敢打人,我宋松子给大家表演倒立拉屎,哈哈哈哈。”
张昆仑斜着眼睛盯着她说,“宋松子,你说话要小心奥。”
宋松子撸起袖子,给张昆仑来了一个裸铰锁喉,“我跟你说,老娘已经两天没杀人了。”
田龙是个好人,一直替张昆仑辩解,“张昆仑是个好人,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儿的。上次我打了一条狗,他都护着狗。”
因为这几个人带节奏,之前假模假样的学习氛围一扫而空,一片欢乐。
这时,从教室的第一排,走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她长发披肩,长腿笔直,眼中波光闪烁,凝眉枉簇,满是担忧。
张昆仑看到她,心里一阵莫名紧张,脸红耳赤不敢直视。
那漂亮女生径直走到张昆仑面前,问,
“张昆仑,你是不是打了王峰,揍了锦衣门的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所有目光一致的看向张昆仑。
这件事情的根本重点一直是:到底有没有动王峰,有没有动锦衣门的人。
宋松子大手一挥说,“不可能,他张昆仑什么本事,咱们还不清楚吗?说的直白点,他就是个垃圾,怎么惹得起锦衣门的人。”
众人也纷纷摇头附和,“不可能,不可能。”
张昆仑怔怔地看着娜小美纯洁透彻的眼眸,口中沙沙作响,本想编个胡话糊弄过去,却不知为何,说出了实话。
“我确实把王峰打了。”
姚金币的脸夸张地拉成了爱德华·蒙克的油画《呐喊》,僵在了原地。
宋松子眼白一番,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晕倒在田龙的怀里。
田龙小脸惨绿,大声喊,“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