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

乔羽霏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的那个女儿，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姜雪芬还愣愣的，“你是说小娟？小娟怎么了？”

小娟是她的继女。

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想起来的女儿。

乔羽霏冷笑，“除了她，你就想不起别人了？”

姜雪芬突然想到什么，“难道……难道她来省城找我了？”

“现在倒是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霏霏，我二十来年没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个情况，她是死是活，我没管过啊……”

“她写稿子赚钱，参与拍摄了这段日子很火的电影《青梨》，还在乡下弄了个什么酱厂，搞得连我爸妈都知道了……”乔羽霏心中忿忿然。

姜悦不该活成那个样子，完全不符合她的想象。

在乔羽霏心里，姜悦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一辈子围着孩子和灶台转。

当初她特意去了福山大队看了姜悦的近况。

她觉得姜悦那个时候多正常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可是才过了半年之久，姜悦的成长速度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

“总归是在乡下的嘛，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乔家姑娘，你爸妈都那么疼你，那个乡下丫头是影响不了你的。”姜雪芬觉得女儿是多虑了。

两人走进了一处安静的小巷子说话。

乔羽霏压低声音道：“我过去也是这么想，但现在，我不确定了，当初你怎么就不直接弄死她？”

如果姜悦一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她的人生就可以平平顺顺，不会有任何隐患存在。

姜雪芬吞了吞口水。

那时候她年轻，生了个私生女下来，偷偷跟有钱人家掉包已经让她心惊胆战了，哪里敢弄死啊。

扔给自己乡下的父母，她就跑了。

她一直暗中跟着乔家，找机会混进乔家当保姆，照顾着自己的女儿长大。

有饭吃，还能跟自己女儿在一块儿，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顶幸福的一件事了。

至于那个孩子到底是被丢弃，还是被养大，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以后不会顶着私生女的骂名长大，一辈子有人疼有人爱，谁都不敢再欺负她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