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只能私下偷偷说俩嘴。
免得被人说他落后。
老支书其实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就说陆震每次去河边抓鱼,那鱼都是扑通扑通自投罗网,差不多就是全家送死的架势,这事儿就没办法用常理说过去。
而且陆震从一开始的倒霉催,到后面一路顺风顺水,大抵和这小闺女是脱不开关系的。
老队长意味深长地说:“以后这娃娃得好好保护起来,谁要是敢乱说话碎嘴子,还欺负小娃娃,就扣工分,扣年底分红。”
“是是是……”
此时的小穗穗正在呼呼睡午觉,吃了米糊的小肚皮圆鼓鼓的,陆姑姑在旁给扇扇风,免得孩子太热中暑了。
小穗穗陷入了梦乡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以前她会梦到自己的奶被偷吃了,气得她在睡梦中哇哇哭,然后娘就会温柔地抱起她,把奶送进她的嘴里。
那一刻,她是幸福的。
可是此刻,小穗穗梦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颓然地拥着一个女人,目光哀戚悲恸,沁凉的手抚过女人没了生息的脸,“穗穗啊,我把我这残破生命里仅有的好运都送给你,愿你下一世喜乐无忧。”
男人用苍白的手掩着面,一滴泪从眼眶里滑落,顺着下颚处掉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如同他的心脏一般。
“如果死亡的尽头是你,我把自己毁灭了去看你好不好?”
他看着女人入了土,立了碑,风雨磅礴,他在暴风雨里,女人的墓碑前,眼里仅剩的温情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世界在这一刻成了灰色的……
穗穗被这一幕惊醒,陆姑姑正睡在她身旁,手里还摇着蒲扇给她扇风。
小姑娘自己坐了起来,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外头炙热绵长的阳光,门上草珠子做的帘子被风吹得摇摇荡荡,不知哪里的知了叫声高低错落,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