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雷雨交加,电闪雷鸣。
少年缓缓朝她走来,目光灼灼。
“殿下还没回答,为何会对属下这么好。”
傅棠生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她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良久,轻声询问道。
“子渊,我们以前认识吗?”
子渊一怔,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果然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其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把他忘了,可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总是让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忘了他又如何?
即便重新开始,他的殿下待他也还是与众不同的。
见他把脑袋耷拉的很低,一句话也不说,傅棠生好像瞧出了他的心思,耐心解释道。
“本宫,很久很久以前生过一场病。”
“从那以后,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子渊抬眸,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其实那日在御花园里再遇见她,见她看自己的眼神茫然而又陌生,他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他起初是以为那会儿她年纪太小,记不住事,再加上……
他大概也没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回忆吧。
想到这,子渊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涩,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可上天待他不薄,不仅安排了他们再次相遇,自己还阴差阳错地被她救了下来,成了她的暗卫。
更重要的是,她那日分明还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天听了她的话,才知道原来她不是故意忘了他,而是因为生了病……
只是不知她的病会不会和当年的那事有关。
可他还没来得及查清真相……
又该怎么去和她解释呢?
子渊心里苦涩,他低着头,努力掩藏自己的情绪,半晌,才缓缓问道。
“殿下的病,是因为傅将军吗?”
“你认识阿爹?”
傅棠生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她想得果然没错,子渊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子渊见她反应,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傅将军威名,习武之人岂会不知。”
傅棠生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好像还有话没说。
不过看他这副不肯说的样子,想到梦里的场景,她突然也就没那么想知道了。
也许就像他在梦里说的那样,是时候未到。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但她愿意等他。
傅棠生想得认真,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子渊抬起头,见她想的出神,便有些肆无忌惮地打量起眼前人,少女如画中人一般安安静静地坐着,透着一种恬静之美。
他其实不太想让她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能一辈子无忧无虑,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子渊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忽的就想到她方才被他压在怀里,笨拙地回应他的样子。
他的殿下,没有推开他。
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殿下,若是以后有人再对殿下做出属下方才那般的放荡行径,殿下可一定要推开的。”
傅棠生听见他的话,想起他方才对自己做的事情,小脸唰的一下又红了起来。
他也知道他那是放荡行径?
现在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在你心里,本宫便是那随便之人吗?”
傅棠生心里生气,看向他的目光也阴沉了几分。
“本宫的事,什么时候由得你来做主了?”
“子渊,你当自己是什么人?”
子渊闻言,不说话,默默又低下了头。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做她身边的那个人呢?
见他不说话,傅棠生心里更加生气,像是一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叫人恼火。
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少年身子突然晃了晃,险些站不稳,傅棠生下意识就要去扶他,正好对上他那红的好像不太正常的脸。
她抬手轻轻贴了贴少年的额头。
好烫……
“子渊,你发烧了?”
傅棠生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仔细想想,许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还在雨里跪了半夜的缘故。
想到这,她的心就软了下来,一肚子的怒火也就被浇灭了大半。
她扶着子渊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摁着他让他躺下。
子渊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手上却还是一副故作矜持的样子,他佯装挣扎,努力想要推开她自己坐起来,实际上根本没用多大力气。
傅棠生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摁住了,她正担心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