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少年面不改色。

“你输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从那之后，他收起了从前的狂妄自大，他更加没日没夜地练武，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再次挑战他，并战胜他。

再后来，暗卫营里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子渊是罪臣之子，一夜之间，所有人开始排挤他，活儿给他安排最累的，饭也只给他吃别人剩下的。

说实话，到了暗卫营的，能有几个是家境好的呢？若是有的选，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魔鬼地狱一样的暗卫营里呢？

可这些人偏偏这样，尽管他们身处最底层，但只要自己的处境还比别人好一点，他们便看不起那些比自己处境还要差的。

穆青是这样，暗卫营的其他人也大都和穆青一样，尽管也有少数人觉得子渊太过可怜，可他们都选择了冷眼旁观，他们尚且自顾不暇，若有人替他们顶在枪口上，至少还能晚一点轮到他们。

最关键的是，子渊自己从不解释，也不反抗，反而认命般接受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不公，这就更加激起了那些人的施暴欲。

“你之前身上有伤，我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公主殿下待你很好，等你在这养好了伤，我们再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子渊无奈，“再比一场，结果也还是一样。”

“今日天已晚了，你就在地上将就一宿，明日再带你去见殿下。”

那男子耸了耸肩，并不太在意，他们暗卫什么地方都能睡，屋顶，树上，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倒是子渊住的地方让他惊讶，没想到殿下还特意把这么好的偏殿给了他。

子渊扔了个毯子给他，也不管他怎么想，自己躺到了床上，背过身对着他，那黑衣男子也不说话，接过毯子便躺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便有人来敲门，那黑衣男子翻身坐起，站起来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便见青儿端着煎好的药站在外面，两个人都是一愣。

“你是……”

听到青儿的声音，子渊也翻身站了起来，他来到门口，连忙给两人介绍。

“这是青儿姑娘，殿下身边的侍女。”

“这是……暗卫营的，圣上给殿下的另一个暗卫。”

青儿闻言，连忙点头，把手里的药递给子渊。

“殿下说，要看着你喝了。”

子渊接过那碗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有劳青儿姑娘了。”

青儿点头，接过碗退了出去，青儿走后，子渊也不管身后男人惊诧的目光，接着躺回床上，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倒是那黑衣男子愣在了原地，殿下让自己的侍女给他煎了药，送过来，还要看着他喝了。

这还是他们暗卫该过的日子吗？

他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子渊，心道这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子渊带着黑衣男子来到了傅棠生的寝殿，他抬起手轻轻扣了扣门。

“殿下。”

屋内女子声音软糯，像是刚起来不久。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