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被舒适和温暖包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他缓缓睁眼……还是兔子模样,依稀记得昏迷前,视线模糊之际,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红衣少女……此刻,马车上,他正躺在红衣少女的膝腿之上,被她双手轻柔抚摸……
“非礼勿视!……”花城闭眼默念,既紧张又别扭,想要挣脱,反被少女双手环扣胸脊,动弹不得……
“兔兔这是怎么了?突然躁动!”少女将花城举过胸前,瞪大双眼,左右打量,疑惑道:“没哪里受伤!怎就不安分了?”
就在此时,马车正好经过花满楼,透过车窗,花城惊愣……那门前梯台下,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他苦苦寻觅的花诚……一身青衫,紫瞳再现,体型长大不少,这样的她更让人着迷,看得他脸颊发烫,兔眼直冒桃心,口水差点流出……哎,好像哪不对劲!……他赶紧摇晃几下兔脑‘我这是犯什么花痴?……’
马车快速驶离,眼看逐渐走远,花城拼尽全力也没能挣脱少女的掌心……苦不堪言,这兔身也太弱了吧,就这么……眼睁睁与她擦肩而过……哎!只能从长计议,好歹也是知道她的落脚之处了……
花满楼前,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见梯台上,杜兰兰左侧站着一个娇弱的女郎,她衣衫不整,低头抹泪,一副唯唯诺诺惹人怜爱的模样,看似受了极大的羞辱和委屈……右侧则站着一脸淡定,面无表情的夜儛,她两臂自然下垂,衣袖上挽,洁白若雪的肌肤,手腕处被硬深深勒出两道血痕,虽然上了药,但不难想象她当时定是忍受了剧烈的痛苦……
杜兰兰神情若然,见舆论已到高潮,突变一副委屈娇弱模样,将手中丝帕半遮着面,略微曲膝弯腰,低声抽啼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个……她不慌不忙左手拉女子,右手挽夜儛,用悲壮而洪亮的声音高喊道:“大家给评评理,我好心收留李公子,他却狼心狗肺,兽性大发,辱我家姑娘,伤他自家妹子,这样的人该不该千刀万剐,抽筋拔骨?……”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纷纷附和,真是禽兽不如……真该千刀万剐……真tm不是人,那么漂亮的妹子都忍心伤她……就该拿去阉了……
“他人呢?赶紧叫出来,我要替他妹子打抱不平!”人群中这个声音一出,众人一阵寻找,这才注意到台阶下被踩在众人脚底下的李元昆……脸已浮肿变形,衣衫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简直是体无完肤……那叫一个惨……众人忙退去脚步,他这样子,是个人都没有办法再下手了吧!……
杜兰兰嘴角一咧,“嗤!”的一声,后退两步,双手半举,也是被这场景惊吓到了,不过叮嘱下人随便修理他几下而已……确实够随便!……也确实够凄惨!夜儛和那女子也是一脸诧异的楞在原地,她连忙轻扯两下夜儛的衣角,用眼神和唇形示意该她上场了!
夜儛心领神会,轻微点点头,转向人群用略微伤神的语气说道:“我哥虽残暴不仁,色迷心窍……但,我却不能同他一般无情无义,还劳烦台下哪位大哥,将我哥抬回李子村村头的茅草屋,家中老母还在盼他回家呢!”说完低头耸肩,假装呜咽几声……她尽量表现得伤心不舍,只因在这之前,杜兰兰承诺,只要她积极配合,便可将她从李元昆的魔掌中解救出来,眼看这计谋即将得逞,她可不希望在她这里出什么差错。
此话一出,台下一群早被夜儛迷得丢魂的大老爷们,个个唯命是从,争先恐后,就为能在夜儛眼前晃个脸,就算让他们豁出性命也都在所不辞……
几个壮汉找来一个架子抬着李元昆,一群人紧跟着他们一起离去……很快花满楼门前也恢复如常!
花城跟着少女进了一个大宅院,门头赫然写着“君王府”三个大字……原来是‘君王’,他自是不陌生……君王原名君子潇,十五岁随父镇守边疆,不但武艺超群,机智过人,还一身正气,屡立奇功……如今二十不到就封王立户,是皇城那群官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一年前在皇城与之有过几面之缘,而每次都为花城解围,还以为此生不再有机会对当面致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既是君王府,那么身边这个少女便不难猜了!因为君王可是远近闻名的宠妹狂魔,所以她定是君王的妹妹……君无滟!看她品性不错,倒没大小姐那些飞扬跋扈,刁蛮任性,恃宠而骄……的恶习!
入了宅院内,宽敞气派,又不失优雅别致,四周生机盎然,绿树成荫,灵气浓郁,真是一块修炼宝地……就连来往的家奴也规矩素雅……想必家风也是极好的……花城想着,正好借住此地恢复身形,修复灵海……尽早去见花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