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李德奖和马周去逛赌街，李德奖不时停下脚步对街边的赌坊指指点点：“多好的铺面呀，马周把这间赌坊记下来，过几天改成书店。”

沣水村的工匠已经完全掌握了活字印刷术，已经有工匠开始研究用胶泥做字模了，大规模印书根本没问题。

大内那么多藏书，再加上李纲他们的藏书，尤其是颜师古的《汉书注》、《急就章注》等等著作，仅放在图书馆里太可惜了，必须拿出来卖，到时候给几位先生稿费就是了。

路上的行人听到李德奖说的话，纷纷躲避，这是哪来的傻子，竟敢对黄三爷的产业指手画脚，真是不知死活。

马周拱手称是，两人从赌街一路逛到嫖街，看到从关中各地慕名而来的嫖客，李德奖眯起了眼睛，这些都是金主呀。

他接着说道：“这几天把沣水县的平面图画下来，想要发展，必须先有一个良好的规划。”

等收拾完冯忠文和黄三，他们的产业收为国有，嫖街改造成高端夜总会，赌街改成书店一条街，大量出售各种书籍，加上沣水县原本的客源，不愁没有生意。

沣水县逛了一圈，两人返回县衙，来到小院，牛二齐已经在房间里等待，见到李德奖他说道：“公子，悄悄进来的，没有人发现。”

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寒暄，三人坐定，李德奖直接开口问道：“查的怎么样？”

牛二齐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公子，这黄三和冯忠文真不是人，他们欺压百姓不说，暗地里还拐卖人口，都是十二三的小女孩。”

拐卖人口？这黄三和冯忠文真是胆大包天，唐朝针对人贩子的法律，历朝历代是最严厉的，贩卖儿童为奴隶者，流放三千里，如果是贩卖童工，且对孩子造成了人身伤害，直接死刑，没得商量。

李德奖问道：“他们拐卖小女孩当雏妓？”

唐朝豢养雏妓的恶风很昌盛，甚至一些达官贵人家里就有，朋友来家拜访的时候，还会唤出来特意显摆，关系很近的，还会把雏妓送给对方。

拐卖了孩子，无论是卖给妓院，还是卖给达官贵人，都能获取高额的收益。

牛二齐摇头：不知道，这些拐卖过来的孩子，会被带到城东黄三的庄园，庄园守卫森严，属下功夫不到家，没敢摸进去看看。”

“这三年属下一直在庄园附近守着，今天上午，庄园里出了一辆马车，属下一路跟到了乱葬岗，属下离的远，看不清埋的是什么人。”

“等他们走后，属下就把埋的人给挖了出来，十二三的小女孩，一身的鞭痕，硬生生给抽死了。”

嘭！

李德奖重拍着桌子怒声道：“无法无天，目无法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埋尸，二齐，你有没有办法进去打探一番？”

牛二齐抱拳：“公子，属下虽是斥候，但探查庄园的本事不到家呀，不过....”

“不过什么？二齐，这个时候别藏着掖着了！”

牛二齐一咬牙道：“公子，属下有一个兄弟，关中有名的侠盗，真正的是日走千家，夜盗百户，专偷长安城的无良勋贵，劫富济贫，以他的功夫，探查黄三的小院易如反掌。”

李德奖越听脸越黑，什么叫专偷长安城无良勋贵，老子就是勋贵。牛二齐感觉话说的有点不对，又解释道：“公子家是善良的勋贵.....”

“行了。”李德奖摆手：“那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牛二齐扭扭捏捏道：“我兄弟叫高飞，道上人都叫他地走星，现在在刑部大牢关着....”

“他那么牛逼咋被抓住了呢？”

牛二齐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在偷房玄龄家里的时候，正看见宰相挨老婆打，就多看了一会，精彩处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被抓了。”

这不和后世小偷爬窗入户盗窃，看到电视里播喜剧电影，然后忘情地笑出了声，被楼下的屋主听到声音，然后扭送到派出所的路数一样嘛。

这高飞真特么是个人才，李德奖摇着头说：“明天我找人把这个家伙保出来，不过出来以后不能再偷了。”

牛二齐连连点头：“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劝说他，如果公子不嫌弃，我兄弟可以为公子效命。”

“只要不再偷，就先跟着你在沣水县吧。”李德奖扭头对马周说：“明天开始你和韩森带着不良人就在赌街待着，他既然给我们玩那一套，咱们就让他做不成生意。”

“遵命。”

......

李德奖在沣水县又待了一会，骑着快马返回了长安，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黑。管家殷勤地为李德奖牵上了马，进门就高喊二公子回来了。

这么多天没回家，第一时间肯定要给父亲母亲请安，到了主屋，就看见父亲、母亲、大哥、嫂子和侄子侄女，围坐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面只有一筐黑乎乎的高粱馍外加一碟咸菜。

李靖艰难地啃了一口高粱馍，夹起一根咸菜舔了舔，没敢吃下，小侄女抹着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