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伯伯说我从家里出来那么久,让我给我爹写个信报个平安呢。”殷浅浅瞪了江伯仲一眼,里头写满了“你真是个怂货”,而后才笑盈盈地看向舒棠您,“但我爹这人吧,经常不在家,即便我给他写了,他能看到也不知猴年马月。”
“浅浅,你要是不想写,我可以代劳。”
“随便吧,反正我无所谓。”殷浅浅冲江伯仲耸耸肩,继续埋头干饭。
从酒楼出来之时,已经是午后。
好久没来镇上了,舒棠宁带着殷浅浅去集市上逛逛,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是可以入手的。
“棠福,棠福,我求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满载而归的两人在经过经过春香楼之时,舒棠宁在大门口看到了弟弟舒棠宁与弟媳明瑛。
“舒大夫,他们……”
舒棠宁对殷浅浅摇摇头,环顾四周后,找了一个摊位做掩护。
“两位姑娘,需要买点什么?”
“我们随便看看。”舒棠宁拿起小贩售卖的梳子发簪随意问:“老板,春香楼怎么大白天的还有人闹事?”
“姑娘您一看就不经常来春香楼逛。”小贩指着跪在门口的明瑛道,“她呀是个可怜人,丈夫叫舒棠福迷上里头一位姑娘,除夕夜更是为她挥毫千金,与她共度一夜春宵,但他其实就是个穷光蛋,别说千金,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春香楼掌柜就带着打手去他家要钱,结果翻遍整个家就找到几个铜板,一气之下就把他的女儿带走了。”
舒棠福这个王八羔子,自己没本事在外寻欢作乐,居然不顾妻女死活。
“可你知道吗?他的女儿也是个人才,进了春香楼就不走了,而且短短几日靠着自己已经成为春香楼最炙手可热的姑娘了,舒棠福呢摇身一变成了春香楼的管事,他还有一个儿子,所以现在他跟一双儿女都在为春香楼做事,就是可怜他娘子,每日跪在春香楼大门口苦苦祈求丈夫跟儿女能跟她回去。”
小贩的话,不光震惊了舒棠宁,更让殷浅浅瞠目结舌。
“那这舒棠福也太不是人了吧,自己跟儿女吃香喝辣的,怎么把糟糠之妻给抛弃了呢?”殷浅浅侧头看着还跪在春香楼大门口的明瑛,她还真是死心眼,当初她要是狠心跟舒棠福断了关系,现在早就跟着舒大夫吃香喝辣的,就像淑玉姐她娘,现在日子过的特舒坦。
“她不愿意呀,觉得春香楼脏呗。”商贩哼笑一声,“舒棠福这人特别豁得出去,再加上他有儿女帮忙,已经都跟苟老板称兄道弟了。”
“苟老板?”舒棠宁蹙眉,“是那个玉器店的苟老板?”
“两位姑娘,跟你们说个秘密,其实苟老板跟春香楼的老板是熟人,两人私下做了不少见不得的事情,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不过官府新任县令年前就上任了,你们应该看到最近集市特别太平,其实就是这位新县令的功劳,听说他刚到县衙第一件事情,就把县衙内的官差狠狠整顿了一遍,手段太狠辣了,官差现在提到他,心里就发憷,不过他对老百姓还不错,就不知能好久多久。”
小贩摇摇头,见两人手中都拿了一把梳子,连忙道:“两位姑娘,这梳子要吗?算你们三文钱。”
“要的,再给我拿个簪子吧。”
“好咧,那就一共五文钱。”
舒棠宁付了钱,就拉着殷浅浅头也不回地走。
“舒大夫,你不管她吗?她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没听到,现在舒棠福在春香楼很威风。”舒棠宁放慢脚步跟殷浅浅分析小贩话中的意思,“我猜测两位老板肯定跟以前的县令有什么交易,现在新任县令上任,他们肯定要找个替罪羊。”
殷浅浅脚步一停,瞬间就明白了:“你的意思,他们让舒棠福当替罪羊?”
“如果新任县令刚正不阿,想要迅速取得民心,第一开刀就是烟花巷柳之地。”殷浅浅眉宇间露出几分凝重,“先回家再说。”
私塾。
一下车,江伯仲喊住舒棠宁:“舒大夫,我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样,是不是浅浅那孩子跟你说了什么?”
“没啊。”舒棠宁一脸纳闷地瞅着江伯仲,“江老板,你好像很在意我对你看法?”
这下轮到江伯仲愣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认识殷姑娘比我久,总不能因为她喜欢你,让你难堪了这么多年,你就对她心有不瞒,再说了她先前已经说清楚要放弃你,以她的脾气只要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她定会遵守的,江老板就不必再对她抱有戒心了。”
“舒大夫,可能我在表达上不准确,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啊,因为我跟殷姑娘关系好,所以她要是在我面前说你不好,我肯定会听,但我是我,谁好谁坏,我自有判断,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盲目去判断一个人,江老板咱们以后有啥什么就说什么,猜来猜去多麻烦还累人,你说是不是?”
“对,舒大夫你说的特别有道理。”江伯仲点头,既然如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