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冯宇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同伴江卫也开口劝慰冯宇,“主子做这些就是不想给舒大夫一家带去麻烦,再过些日子就能风平浪静,到时候主子便能看开了。”
“是啊,冯宇不要意气用事。”
看着一个个劝慰自己的同伴,冯宇最终冷静下来行礼:“诸位对不起,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望着冯宇红肿的眼,作为护卫长的曹航心中同样着急。
于是,他暗自做了个决定。
已经是后半夜。
睡不着的舒棠宁,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烤火。
陷入沉思中的她,并未发现江伯仲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直到她鼻子一痒,打个喷嚏。
一直没出声的江伯仲忙接下大氅,二话不说就披到舒棠宁后背上:“舒大夫,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江、江老板,你何时站在我背后的?”舒棠宁往后瞄了一眼,空无一人,见江伯仲衣着单薄,伸手就要摘大氅。
却被他一手按住:“舒大夫,我是男子,再说火堆很热乎,我不光不冷反而有点热,你就帮我披一会儿吧。”
“你真不冷?”舒棠宁不信,总觉得他是想让自己披着他的大氅。
不过有钱人的大氅,披在身上就是暖和,而且一点都不笨重。
江伯仲笑了笑,坐在舒棠宁身边,拿起木棍拨弄下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点:“舒大夫,若是喜欢,改日送你一件。”
舒棠宁连忙摆手:“你身上这件大氅一看就很贵,我们现在在乡下可不能穿的太好,免得被人惦记,要低调一点。”
江伯仲原本就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结果她的解释,令他忍俊不禁:“那看来,日后我也要低调一些才是,免得被人惦记。”
“您不一样,您是老板,您若不穿的贵气一点,村民们就不会相信你是能带他们发财的大财主,尤其那些金器店的老板,头上、脖子、手上都戴着首饰,就差没把脚指头都给戴上了,这叫营销,人家一看老板居然戴自家的东西,那里头卖的东西一定好,自然愿意会光顾。反之有一些小商铺为了省钱,把店铺弄得乌漆嘛黑,呈现出来的商品也是脏兮兮的,那顾客哪里会愿意进去买呢,说不定还以为摆出来的商品都是坏的呢。”
江伯仲发现每次跟舒大夫随意聊天,她总能给到自己启发:“怪不得我看到舒大夫整日就两件衣裳来回穿,我想着你现在每月也有挣钱,而且家中顿顿有鱼有肉,不至于连一件衣服跟首饰都买不起,如今听你的解释,我才明白你的用意。”
“江老板论阅历,肯定是您比我厉害,您不要总是这样夸赞我,我会骄傲的。”
比起其他女子,舒大夫大大方方,总是很自然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点,江伯仲很欣赏,也很佩服。
“舒大夫,其实在你家里这段时间,我也跟着你学到不少,尤其是怎么跟孩子相处。”江伯仲抬头望向星空,“我当初收养玉景也是有私心的,可能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不知怎么面得他,就把他扔给乳母照顾。这孩子从小就敏感,每次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直到我病了,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那样,我才明白其实血缘也没这么重要。”
“江老板你这话我听懂了,玉景只是你的义子,你病了按理来说,他应该希望你早点归西,这样他就能继承你全部的财产。但他根本不在意你的财产,他在意的是你这个给他新生的父亲,如果你死了,他就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血缘固然重要,但你看我那二儿子,他是我亲生的吧?结果搞得跟仇人一样,我儿媳妇跟我没血缘关系吧?只不过是嫁给我大儿子,成了我的大儿媳妇,但我们现在好的跟亲母女一样,所以人跟人相处是看人品滴。”
“是啊,我相信思安公子就是看重舒大夫你的人品,所以才不想连累你的。”
他不说还好。
一说,舒棠宁瞬间心情又不好了:“我答应过他的,要治好他的,还要让他站起来,自主行走。他一个小屁孩干嘛背负这么重的心里压力,再说他娘将他生出来,也没经过他同意啊,凭什么要对他斩草除根。”
“先前大家都在,我让玉景没有全说。”
舒棠宁猛地抬头看他:“还有后续啊?”
“和安公主将他诞下后,本想让心腹掐死他,如此一来先帝问起来,就说自己生了个死婴。但没想到先帝早已控制和安公主心腹一家,心腹为了家人的安全,只能背叛和安公主 ,直接将出生的思安送到他面前。”江伯仲低头吐出一口白气,“和安公主是个女中豪杰,不光文武双全还带兵上阵杀敌,是文帝最疼爱的女儿。是先帝硬生生将她给毁了。”
“我怎么听出一丝阴谋的味道?”舒棠宁望着江伯仲说出自己的分析,“和安公主都打过仗,但她在朝中的威望一定很高 ,而且你说她是文帝,就是现在皇帝的爷爷最疼爱的女儿,那你说文帝有没有想过让安和公主继承自己的王位?先帝那个时候是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