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声连夜和陆知声坐火车回了京都,到了陆家大门口就被管家拦下来了。
“怎么回事?陆伯父不肯见我吗?”王声焦急地问,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几乎要拎不下。
管家面露尴尬地回复道:“里面吩咐了,这几天王家的人,不见。”
王声悲戚地看了一眼陆知声,他低垂着头,高挺宽阔的脊背瞬间有些弯下来,他已经接到消息,自己舅舅那边根本帮不上门,上面直达的搜捕令和封杀一切王家产业的命令,让王家现在变成了改革的头把刀直指之所。
陆知声直接推开他的手往里面走,他是陆家唯一的孙子,往上数三代都是独苗单传,王家和陆家一直以来都是世交,这会究竟是惹上什么厉害人物,自家老爷子连面都不敢见。
一进门,大厅里坐满了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子,里面随便一位都是重量级别的存在,陆知声满脸怒气闯进去,看见自己的父亲都乖乖站在旁边,顿时被吓得收敛了神色。
陆承远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急冲冲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为了王家的事情来的,迅速走过去把他拉出门。
“爸,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多的人?”
陆承远恨铁不成钢地把手指向了门外,说道:“还不是为了王家小子的事儿,徐听刚接回来的私生女,被他们王家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他趁着这个借口直接对我们出手。”
“你还指望我们家能救他?这大堂坐着的几家,有一个算一个,能全身而退都是祖上保佑。”
陆知声闻言心头一震,他知道现在正是清算的时候,但是自己家一直都是保持中立,难道连这样都躲不过清算吗?
陆知声的肩膀被一只苍老的手拍了拍,陆老爷子疲惫的声音响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远必诛。”
“看来,今年是个不安稳的年咯。”
陆知声颓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真的没办法救王家了吗?”
“有一线生机,只看王家这一辈有没有这个血性和胆量了!”
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话让随后跟着出来的几个老头子为之一振,柳青的本家也跟着开口:
“就是,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手上的饭店茶庄,布匹粮食,还有各个岗位上位高权重的人数不胜数,真斗起来,我就不信弄不过一条不会叫的狗。”
有人打断他,表情凝重:“你也知道他徐听只是一条狗,背后可是上面那位,民不与官斗啊!”
“那又怎么样,现在他们这是拿王家杀鸡儆猴,我们不弄点动静出来,这不是把刀递给他们等着被宰嘛!”
“可是说到底,不是还没开始清算嘛!”
“你这话说的,你们陈家三个儿子全在部队,真弄起来你以为你洗的干净?”
“唉,风水轮流转哦,说到底都是一个轮回…..”
“行了,不是都说好了,回去给徐听施压,先把这条探路狗给打下去,让上面看看咱们的重要性,后面的事儿后面再说,你们这帮老头子都给我扛住了,谁敢跑路我第一个停掉他们家的供销社物品名单。”
陆老爷子不怒自威,站在原地,冷冷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