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图书馆四楼,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把手提袋里的东西取出,有笔记本,有课本还有几套卷子。
先粗略的翻了一下,第一印象下这些字迹是相同的。为了严谨,肯定是要大面积比对的,于是从包里掏出日记,开始寻找相同的字词。
一般来说,字迹工整时与潦草时差别会大一些,而夏安溪不管是随记还是正式的笔记,字体都很娟秀,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她的日记里出现与母亲关系不和的记录,但是凡事都有起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母女间的隔阂持续时间挺长,双方如果都没有选择去改善解决就显得很奇怪。
假设日记存在伪造,那只要与夏安溪的母亲联系就可以求证,除非去伪造日记的人是在把调查员当傻子,或者说是在给调查员一个台阶下。
现在的情况是日记的字迹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再往远处想,就算日记被证实是伪造的,那又有什么用呢,它与定罪的证据并没有直接关联。
晚浩渺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一排排的书柜,突然间有些怅然若失,如果不是离开不了这个世界,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寻求正义?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经济是人类发展的载体,也是文化交流的产物,它捍卫着一个时代的底线,也是掩盖各城政权的黑布……”晚浩渺回过神时,不经意间在夏安溪的作业本笔记上瞥见了这么一段话,摘自某个经济学家的语录。这段话不重要,它每一行最后面的一个字才是关键,可能是夏安溪的写字习惯,那最后一个字总会有一点上挑的弧度。
晚浩渺不知道这个发现是不是巧合,连忙把其他几个书本试卷再次认真看了一遍,果然,课本的笔记上挑弧度稍大些,作业本每一行最后一个字则是有轻微上挑,而试卷的上挑弧度最小,不专门去对比,根本看不出来。
再看日记,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一点这样的痕迹,按照夏安溪的写字习惯,应该不会如此。
还有日记本每一页的褶皱和压痕,几乎看不出来,先前太关注日记内容,而忽略了日记本身,它不应该是这么崭新的。
如果日记被全部临摹了一遍,那从哪里开始是有人刻意添加的内容,是日记中宣泄情绪的时候?可这些都没法确定。
想要更准确的回答还是需要与夏安溪家人沟通一番,晚浩渺把所有东西收起来,出了校园,开车沿路寻找维修手机的地方。
过了几个路口,前方突然变得拥堵了起来,等待期间,往两边看了看,一个离胡同口不远处的地方,挂着一个醒目的霓虹牌子,写着:手机开锁,数据恢复。
晚浩渺没想到会这么巧,连忙把车拐到路边停好,三两步走进了小店。
店老板正坐在熄屏的电脑前,悠然的抽着香烟,屋子里烟雾缭绕,好在这烟味并没有太过呛鼻。
晚浩渺把手机掏出来,让对方帮忙破解一下锁屏密码,店老板余光扫了他一眼,把烟掐灭。然后伸手接过,没有丝毫犹豫,快速的输了几个数字,接着手机便解锁了。
晚浩渺有些奇怪,他这明显不是在破解,倒像是知道手机的密码。
男人并没有解释什么,把手机轻轻推了过来。晚浩渺把聊天软件一个个打开,账号还在,却没有好友,没有文章,没有聊天,简直比新建的账号还要干净。
打开通讯录和通话,依旧是一片空白。
“手机里所有聊天工具下的痕迹都无法恢复,因为是软件公司后台删除的,现在能复原的,只有电话薄和通话记录。”店老板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晚浩渺再次打量了一番老板,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他刚才的话可太不正常了。
还有余家也真是好大的威风,这么大费周章的行为明显有猫腻在里面,既然聊天记录这条线索断了,就只能寄托于后续与夏安溪家人的通话。
虽然不确定老板的真实身份,想来他也不太可能是余家的人,把手机再次递过去,让他把可以复原的地方操作一下。
男子的手法很娴熟,拿起手机连在了自己的电脑上,不到两分钟,便把手机递了过来。
“五十元。”男子从柜台下摸出一根烟,一边找着打火机,说道。
晚浩渺把钱放在台子上,刚要离开,男人突然举起一件工艺品,对着他轻声笑了笑,说道:“戚先生托我向你问好。”
不知是不是神经过于敏感,他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神秘人,在火车上时,他向两个女孩展示过类似的东西。
本想向对方证实一下,可话到嘴边总觉得不妥,晚浩渺向男人道了声谢,随后走出了小店。
这个所谓戚先生,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车上,翻看了一下通话,最近的一次是二十二号的晚上九点三十二,联系人备注是老妈,通话持续了大概五分钟。
晚浩渺静静的浏览着后面的记录,局里的工作人员自然可以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