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模糊的看了一眼,他看的原来是一本中庸。
连饭也快吃不起了还看书,可真悠闲。
“有些东西我看着也是云里雾里的,你能帮我看看吗?”李楚断断续续的看,自己又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宁曦,“曦曦,这两句诗是什么啊?”
宁曦拿过书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这是什么意思,能给我讲讲吗?”李楚有些迷茫,大部分字,他都能认识,只是这些字意思太难懂了,他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懂。
宁曦想了想,说道,“是喜怒哀乐的情感没有发生,可以称之为中,喜怒哀乐的感情发生了,但都能适中且有节度,可以称之为和。中是天下最为根本的,和是天下共同遵循的法度。达到了中和,天地就会各安其位,万物便生长发育了。”
宁曦轻轻的说着,李楚的眼睛亮了亮,宁曦却没有去看。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学那么多做什么?”
李楚皱着浓浓的剑眉,一边吃力的想,一边说,“现在这样好么?你真这么想么?”
宁曦转头看着他,李楚又冲宁曦憨憨的一笑,“可是……”我想要给我喜欢的人更好的生活。
他的笑憨憨的,想要让自己显得坚实可依靠些,能更配的上她一些。
宁曦听到他没说出口的话也没问,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学习总归是好的,不管为了什么那也只是他的事。
李楚又念了一句,“那这个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是什么意思呢?”
宁曦拿过书看了一会,说道,“天所赋予人的东西就是性,遵循天性就是道,遵循道来修养自身就是教。道是片刻不能离开的,可离开的就不是道。因此,君子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也要小心谨慎,在无人听得到的地方也要恐惧敬畏。隐蔽时也会被人发现,细微处也会昭著,因此君子在独处时要慎重。”
其实这些书宁曦平时是不看的,中庸其通篇的主旨是论中和,探讨致中和的方法,她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
没想到这个李楚还研究这书,没有人教,这样学真的很难,而且学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也只不过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也对,现在也只剩打发时间了,宁曦也拿了一本书,两人一边看一边不时的说上两句。
时间过得很快,初夏的晚风轻颤着,月亮高挂空中,夜空中,她一抬头,便看见无数的萤火虫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在这里到了晚上,也只有油灯,照亮那小小方寸之地,扑闪扑闪的忽明忽暗。
李楚看宁曦看着那萤火虫,便转身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宁曦看李楚出去了,以为他去茅房了,也没管他。
过了好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不一致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却见李楚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发丝沾了不少草屑泥土。
“你干什么去了?”宁曦疑惑,这家伙难道大半夜去跟谁干架了?
李楚嘿嘿一笑,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顿时,宁曦眼前闪起了一片荧光。
仔细一看,他的手里拿着两个洗的透亮的纱布团,而里面正发出淡淡的荧光,好像两个小小的灯。
李楚笑呵呵道,“我刚去逮的,怎么样,现在看得有没有亮一点,你眼睛刚好用油灯太伤眼睛了,这个正好。”
一边说,一边急切的将那包萤火虫凑到宁曦的面前。
萤火虫的光,很微弱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李楚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那双明亮的眼睛,和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他看着她,心里一颤。
“怎么样?亮不亮?”
“亮。”她说。
李楚两手拎着那两个纱布包,递给宁曦。
宁曦打开纱布包将萤火虫放了出来,李楚正笑着,突然,一道星光晃晃悠悠的从眼前飘过。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只萤火虫。
那些萤火虫一出来便围住了他们,点点的荧光不断的闪烁着,明明灭灭,好像数不清的点点星光萦绕周身。
宁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让几个只萤火虫停在她手掌里,眼中映出的光芒随着萤火虫的节奏一明一暗,这样的美丽还是在夜空中能活的更久一些。
夜空中萤火虫散发着微微光芒,他看着她的侧颜如此美丽,一眼便沦陷。
萤光撒在她的眼眸,就像装进了梦幻的星辰大海,她的眉眼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原来世间一切不及她眼眸的万分之一,夏日的萤火虫在夜空中翩飞,闪闪发光,犹如她的眼眸般闪亮了,李楚伸手抓住萤火虫捧在手心里,放到宁曦面前。
各种鸟叫,虫鸣声交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