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知道其他快速到达医院的方法。

“啊，这得让我想想……”李叔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真的有路，很久以前有一个偏僻的小路，又快又偏。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那里没有铺水泥路，所以很难走，现在估计已经很少有人走过了，我觉得还是……”

还没等他说完，宁曦眼睛一亮，打断他说：“我们往那边走！”

李叔看她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她疑惑道：“真的吗？什么事这么急？”

说话，但手已经开始转动方向盘。

医院。

太平间外，冷寂凄凉的灯光照在寂静的走廊里，瘦弱的少年靠着墙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默默地仰望着紧闭的大门。

医生说，奶奶，身体被一辆大卡车猛烈撞击，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她体内的器官都严重受伤。别说像她这样的老人，就算换成一个强壮的小伙子，以这样的速度被卡车撞也会死。

医生说：“你太迟了。这位老人在夜里一点钟已经失去了生命。临走前，她没来得及留下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断断续续地说了句对不起。”

当江垣听到奶奶已经去世的消息时，那一刻，像掉进了冰窖，冷得两眼发灰，眼前的医生嘴唇开合，说着什么，却一个字也进不了他的耳朵。

在看到江奶奶的尸体之前，江垣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和电视剧里所有失去亲人的孩子一样，跪在奶奶的尸体旁边。

但其实他确实跪下了，只是眼神干冷，看起来还是麻木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进他的耳朵。

江垣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是宁曦的脚步。

就连他也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直觉。

显然，他没有注意她的脚步声。

怎么这么耳熟？

他低垂着头，陷入了沉思。

宁曦站在他面前，一双黑色光滑的小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落在他的发顶，摩挲着少年柔软的头发。

江垣没动。

头顶上，宁曦柔柔的声音传来，说：“这么难过？”

话音刚落，她蹲了下来，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江垣，眼里满是爱意。

江垣似乎被这样怜悯的眼神刺痛了，急忙把目光移开，把头埋得更低，闷闷不乐，沉默不语。

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不自觉地握紧。

宁曦又问，“你哭过吗？”

江垣带着淡淡的神情，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语：“没有。”

嘶哑难听，像海水里掺了一把沙，咸咸的，粗涩的。

江垣不喜欢这么难听的声音。

从医生那里，宁曦已经了解到了。

江垣自从来到医院，得知奶奶死亡的消息，他就一直呆在太平间外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开始他要求留在太平间，但是医生见他在里面呆了将近两个小时，于是强行进去把他赶了出来。

然而，他没有离开。

只是自虐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默默的抬头看着紧闭的门。

十几岁的少年黑瞳孤独而空虚，像一片荒芜的荒野，静静地回应着她的注视。

良久，像是自言自语，他轻声问：“我哭不出来是不是不孝？”

宁曦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把抓住少年随意放在身边的手掌，然后把她温暖的手塞进去。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你的手好冷。”

江垣下意识的想松开手。

但是宁曦没有让他得逞，反手抓住他，站了起来。

江垣不明所以的跟着她站了起来。

宁曦微笑着对他眨眨眼说：“带你去个地方。”

江垣闭着眼睛抬头看着冰冷的门，却没有动。

宁曦回过头来，“你想知道你奶奶怎么了吗？”

江垣微微皱眉，他迟疑地问道，”...你知道吗？”

宁曦平静的回答“我知道。如果你跟我来，我会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江垣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好。”

少年顺从地跟着女孩。

进电梯前，宁曦突然停了下来。

在江垣迷茫的眼神中，她拿出一个口罩，转身踮起脚尖戴在江垣脸上。

只是两人身高差距不小，就算她踮起脚尖，也有点吃力。

差点扑到他怀里。

最后，江垣配合的弯下腰让她戴上面具。

他看到宁曦给自己戴上了同样的面具。

然后宁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在他起身的时候轻轻扣在了他的头上。

江垣慢慢眨了眨眼睛，默默地盯着女孩的背影，抬手按了按帽檐，继续跟着她走。

宁曦没有解释为什么突然被戴上口罩和帽子，他也没有问。

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奶奶的死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