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繁星点点,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但有的人却心事重重,夜不能寐。
军需部招待所内,黄伟笑满脸阴沉,全身都透露着杀气。在他得知自己处里有共军特工时,老谋深算的他很快意识到,这段时间的暗杀行动全都是一人而为。而最可怕的是,这个杀手正隐藏在自己的身旁。鬼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起给自己一枪。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为了功名,在王仲山来南京的契机,他在没汇报的情况下,撤掉了大多招待所内的守卫。不,准确的说是表面上是减少了守卫。不然长歌也不可能来去自如。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出共党的那颗暗棋。但当爆炸发生后,当他带着人冲出时,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屋漏偏逢连阴雨,不仅没抓住共党,因为他的大胆行为。致使王仲山的生命受到极大的威胁,他的顶头上司,军情局局长候明阳更是大发雷霆,将其大骂了一顿。
被别人戏耍,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被上司骂了个狗血淋头。杀人如麻的黄伟笑感到了生平以来最大的耻辱。除了愤怒,他心中更多的是不解。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怎么就失效了呢?精明的黄伟笑这次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长歌潜入招待所,发现守卫大大减少后,就知道这是个陷阱。虽然隐藏在暗处可以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同样视线也会变小,监控死角也会变多。再加上招待所的地形不适合隐藏,所以只能让人藏在房间里,再拉上窗帘,着实有些此地无银了。之后在看到黄伟笑身旁并没有处里的人时,他就判断出黄伟笑是擅自行动。从而认定王仲山短期内不会离开南京,便潇洒离去。
事实证明,长歌的判断很准确。王仲山此时犹如惊弓之鸟,事前他并不知道大多守卫都隐藏在暗处,在爆炸发生后。他冲出房间发现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着实也是一惊。他现在心中想的就是尽快离开南京,同时他也暗自在心中给黄伟笑记上了一笔。
可怜的黄伟笑,出力讨不到好,反而让众多大人物记恨在心。
另一边,李少桀同样无法入眠。虽然已经知晓黄伟笑此番并不是针对自己,自己暂时没有暴露。但自己的身份是绝密资料,黄伟笑是怎么知道行动处里有卧底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方内部存在着国民党派出的特务,而且职务一定不低。如果不尽快找出他,自己很有可能会暴露,甚至南京整个的地下组织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怎样能拿到这个人的资料呢?
月光渐渐变得稀薄,乌云遮住了月光,此时的南京迷雾重重……
翌日,行动处处长办公室内,黄伟笑坐在办公桌后沉思着。他知道,如果要挖出身边的共党分子,必须主动行动。“让赵云文来我办公室一趟。”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进来。”办公室外走进一个男人。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向黄伟笑行了个军礼“处座,您找我。”“云文啊,跟着我的时间不短了吧。”黄伟笑思索再三,自己的手下中,侦训队队长赵云文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心腹。“卑职已跟随处座三年有余。”“三年,恩。确实是不短了。云文啊,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你说我该怎么呢办啊。”
黄伟笑的语气十分平和,但赵云文却感到了浓浓的杀意。他连忙应道“卑职对处座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背叛处座,背叛党国的事情。云文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啊处座!”黄伟笑静静地盯着赵云文的眼睛,后者则被吓出一身冷汗。“哈哈哈,好,好!”黄伟笑突然放声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了,云文,别这么紧张。今天我找你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赵云文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谢处长信任,愿为处长分忧。”
“根据情报,我们行动处内有一名共党卧底,而且职位不低,共党方面对他非常看重,这件事你怎么看。”“敢问处长,这情报是……”黄伟笑打断了他“情报非常准确,不该问的别问。”“是。在卑职看来,共党在我们行动处内安排卧底,其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南京的地下组织。而在我们处内有这个条件的,除去卑职,还有三人。”“恩”黄伟笑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你说的是三个行动队队长吧。”“处座英明,正是。”“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没有证据,但凭我的直觉,这个卧底很有可能就是姚雨晨!”
赵云文有些诧异“处座,姚雨晨带领二队破获了不少共党的交通站啊。为何您会怀疑她。”“哼。你仔细想想,她破获的交通站里全都是被销毁的情报,每次都是共党前脚逃走,她后脚赶到。尤其是昨晚,查获了一个所谓的秘密电台,技术科经过检查后发现,这个电台只发了一次电报。她姚雨晨怎么就恰好监听到了呢?你想想,这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了啊。说不定,这就是共党放给我们的烟雾弹。就是为了让她站稳脚跟。”能够成为黄伟笑的心腹绝不是等闲之辈“处长所言极是。三队的于建平摧毁的交通站虽少,但却拿到不少有用的情报。更是捉到一些共党分子。但是,属下还有一点不明白,请处座点拨。”“但说无妨。”黄伟笑抿了口茶水。“按照处长的分析,一队长李少桀的情况和姚雨晨的情况大同小异。为何处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