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俩乞丐双双倒地,不少人气得红了眼睛,这陈土匪太欺负人了!
胡耿年血液里宰羊的基因被点燃,冲了过去。
“慢…”
陈康话未说完,就被胡耿年伸了一脚,做了这么多年土匪,他也修了些功夫,连忙双手叠起一个格挡泄力,脚踹在了手臂上,陈康被逼退了几步。
陈康虽然用双臂泄了力,但依然觉得胸口火辣,气喘吁吁,显然刚刚随意一脚力道并不低。
娘的,又来一个高手,这些人到底哪里来的?他只觉得今日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露出狠绝的神色,但很快冷静了下来,此时不宜硬刚,做土匪第一条原则就是,刚得过就刚,刚不过就认怂。他对着一众护院和家丁咬着牙说道:“想活就不要还手。”
如果来的是土匪,甚至是官兵他都不虚,因为可以谈。一众饥民来找茬,他连谈的机会都没有。心想只要能撑到县老爷带人过来就好了,损失应该也不会太严重,当然,也有一重考虑,避免他的宝贝儿子出什么意外。
陈府众人自然懂陈老爷是什么意思,现在群情激愤,府内能打架的也就这二三十号人,不够人塞牙缝的,不伤人的话,别人也不会下死手,要是动手抵抗失手伤了人,那还不被人活撕了。
一群汉子冲入陈府,看起来有两百人不止,一些胆大的妇孺也浑水摸鱼混了进去。
当然,他们冲进去后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好,陈府的人像鹌鹑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护着脸。
意思很明显:兄弟,别打脸。
陈府的人不反抗,也不刺激,所以那些饥汉子也没有动手的欲望,随便踹了两脚,众人的目标就转向那些吃的,藜麦估计是没有被下毒,众人就开始哄闹的抢夺。
吃食要紧,花时间打架那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至于陈康,凭借着自己有一些功夫,早就溜之大吉了。
最后,门口的粮被分完,众人纷纷进了府内。
柳姨娘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结果来了些人说要加几双筷子,来者都是客,柳姨娘“没”拒绝。
有婆子在喂猪,几人看到猪食的成色好像还不错,“亲切”询问肉价,最后猪被“买”走,还送猪食。
院内的水塘边,亭子里,陈康的一个小女儿陈嘉正在剥着红鸡蛋,刚剥好就被人从手中咬了一口,手指也被“不小心”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浑水摸鱼,少女吓得大惊失色,一动不敢动。
刚想再舔…不,再吃一口,突然就被身后准备抓鱼的凶柏一脚踹进水塘。
他一改嬉皮笑脸,冷冷道:“打架、抢东西甚至杀人都可以,但不能动女人。”
少女眼里亮起了晶晶,暗中接话:因为女人都是我的!
然后自顾自点头:我愿意!
当然,除了点头,她没有发出声音,否则落水的可能是她。
正当大家抢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老宗主正睡得半熟,但梦里梦到了猪蹄,便强迫自己醒来,抹了抹嘴上的血。身边的凶柏早已不见,周围的人也早入了府内,但还是有几个乞丐围着他照看,心里有些暖。
他感觉这波有点亏,血是真的血,粮食却便宜了别人。
他气恼,这阴损的臭小子,鬼点子真他娘的多,要一个老头子吐血,一点都不尊老爱幼。但又开怀地笑了,原来干坏事的感觉这么爽,以往都是循规蹈矩,就算是打击对手用的也是大道,哪里会耍这些小聪明。
但谁说正道就一定要光明正大呢?
老宗主吞了一枚小药丸,看到地上那一盆盆上等的肉菜还好好地没人敢动,眉开眼笑,他的猪蹄还在!
拿起就开啃,不能浪费粮食。
几个乞丐见状大惊:“帮主!不能吃,饭菜有毒,你忘记啦?”
老宗主道:“哦,我有解药。来,先吃药,再一起吃肉。”
说罢便一人给了一颗药。
八毒山宗的秘药逐天丹,多少代的老皇帝都梦寐以求,这几个乞丐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几个乞丐犹豫了一下,看着香喷喷的肉,咬咬牙,一口吞掉丹药。
“吃!”
…
与此同时,县衙内,也鸡飞狗跳。
为了营造凄怆人设,老管家衣衫也都没有换,出门之前还在地上多滚了两圈,浑身污垢直冲县衙门面。
衙役惊讶地看着这个糟老头子,半响才认出是陈家的大管家贺老爷,甘城子县除了县老爷和陈老爷外的第三号人物,于是被恭敬地请进了后堂。
“县老爷,县老爷,您快去救救陈家啊!”老管家的大嗓门又开闸了。
甘城子县知县谭勃,是宁夏道大世家谭家的一脉旁支嫡子,几年前家族正要安排一批族中子弟入仕,便买了这个官儿给他。
食色性也,正是午膳的欢快时间,后堂之中,谭勃正抱着小妾喂着羹汤,忽然就被这位老家伙鬼哭狼嚎般打断,他勃然大怒,但发现这嗓门不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