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和大黄这才低下头开始对着面前的食物大快朵颐。

火塘里熊熊跳跃着明亮的火苗，上方挂着滴着油脂的腊味，屋子里四溢的饭菜香味，两人两兽饭桌上的笑声和进食的呼噜声，构成一幅温暖而又安详的画面。

……

……

少年叫马行空，今年十五。

大黄是一只普通的田园犬，是小马的伴生宠兽。

猫狗等人类驯养的家畜是大陆没修炼天赋的那一部分人比较常见的伴生宠兽。

而小铁是个奇特的存在，既不是灵兽，不是凶兽，也不是谁的伴生兽。

古风大陆的史书上是有食铁兽记载的，但奇怪的是，至今还没人在其他任何地方见过除小铁之外的第二只食铁兽。

奶奶说小马还没到一岁的时候小铁自己来到他们家的。

那时候他们在距此很遥远的张家团，还未曾搬来牛家村。

当时老妇人刚失去了她的儿子跟儿媳，小马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掉进江水中被冲走了。

那段时间是祖孙俩最为艰难地时刻。

一个日渐老去的妇人独自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他们本来就是外来户，没有田地，靠帮村里富裕人家做工才得以生存。

虽然在村子里定居下来了，但还是处处都会受到排挤，时不时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老妇人儿子还在的时候尚且如此，如今只剩下老的和小的，更难以为继。

老妇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抱着被饿得嗷嗷大哭的孙子到村里富足人家借米下锅的情形。

与其说是借还不如说是乞讨。

“我凭什么要借给你，就凭你这老家伙和小东西，猴年马月才能还的上？”

“给你们吃还不如喂狗，狗吃了还能看家护院，你们能够干什么？”

更多的是老远看见他们祖孙俩来了便把大门关上，老妇人硬着头皮怎样都敲不开门。

家里少了顶梁柱的人家在哪都会受到周围人的嫌弃和白眼。

最后还是靠村里比她好不了多少的人家救济，挤出一点微薄的口粮帮助祖孙两人渡过难关。

但这些穷苦人家也不容易，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人家自己也负担不起。

老妇人只得用背带把孙子绑在背上，上山挖点野菜，摘点野果子，在田渠小水沟里抓点小鱼泥鳅艰难度日。

但是这样每天果腹都不容易，更谈不上能存下余粮。

到了冬天怎么办？万一自己病倒了怎么办？

老妇人不止一次看着怀中熟睡的孙儿，看着面黄肌瘦的孙子想到了死，想着带孙儿一同跳进村口的井里结束这苦难的生活算了，幸好每次都挺了过来。

直到小铁的出现，一切才起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给他们祖孙带来活下去的希望。

……

小铁来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初秋，天气尚未变冷，山里的八月瓜已经成熟。

妇人背着孙儿到山中想采摘些八月瓜回来吃，趁天气还未变冷，尽量多采摘点到集市上看能不能换一些方便存储的食物过冬。

当她好不容易采摘到一布袋，从树上畏畏颤颤下到地面，转身发现一只圆滚滚胖乎乎黑白相间的野兽，在不远处正盯着她手中的袋子，模样和熊瞎子有几分相似。

她吓坏了，“啊”的一声丢下手中的袋子转身就跑。

鞋子都吓得差点都跑掉一只，回到家里还一直后怕。

妇人跑出一身汗，于是把孙儿放在屋外的竹椅子上，自己进屋换了身衣服。

还没等她出来，便听到外面传来孙子“咯咯咯”的笑声。她感到奇怪，连忙出屋想看看怎么回事。

这一看又把她吓出一身冷汗来。

山上遇见的黑白花熊竟然跟着她来到家中，小男孩正爬在熊背上抓着熊胖乎乎的大脑袋正玩得开心。

这下她不敢跑了，孙子还在熊背上呢。也不敢叫，怕惊到胖熊。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突然看到一旁的地上放着刚才逃跑时丢下的布袋，从袋子鼓涨的程度判断，里边的八月瓜应该和刚采摘下来的数量差不多。

这让她更摸不着头脑。

小男孩还在熊背上开心的玩耍着，小手时不时拽着熊头上的毛发一阵乱揪，看着都痛。但胖熊一点反应没有，爬在地上摇头晃脑任由小男孩蹂躏。

“你莫非是想吃八月瓜？”妇人怯生生的对着胖熊说道。胖熊没反应。

妇人壮起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伸出脚把装有八月瓜的袋子小心翼翼的勾来过来，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八月瓜剥开，连壳带肉缓缓递到胖熊面前。

胖熊脸盆一样大的头伸过来，一口叼住果肉，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妇人放心了些，又连忙剥了几个放到胖熊身前，趁着它忙着吃瓜之际，一把抱起熊背上的孙子，几步就跑进了屋内。

胖熊一点反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