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某个地方很疼,嘴唇也刺刺的。
萧笙愣是缓了好一会,才从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他的视线依然是模糊的。
可相比起之前看不见,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好太多了。
简时舟嘴唇很干,唇缝有点破裂,像许久没有喝过水一样,他的瞳孔是赤红色的。
眼中蕴含的情绪和波动仿佛随时都能倾泻而出,涌入萧笙的整个世界,邀他一起共鸣。
“你终于醒了!”
宋金喜松了口气,她把一瓶水递到萧笙面前,说:“你是被什么梦境类的梦魇控制住了吗?”
边说边找了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除了你以外,还有老大,刘虫虫另外几个一共加起来七个人没醒。”
“你用了两天时间从昏迷状态醒来,简时舟是在我之后醒的,用了多长时间我也不清楚。”
她表情淡然,语气波澜不惊,可她抓在手里的那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时候。
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见,她的手在微微发着颤抖,指尖摁在枝干上用的劲都快把枯枝折断了。
“水你是从哪拿来的?”
萧笙看出了她的紧张,哑着嗓音问她。
“啊?”
“你是问我给你的那瓶水?”
宋金喜咳了一下嗓子眼,也不看萧笙,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语般回答:
“我是在前面那个小超市里拿的,也没剩几瓶,因为储存的地方不容易被发现,所以一直没有人拿走。”
“是吗。”
“你说还有七个人没醒,那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这话问得宋金喜一阵恍惚,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这两天没见过其他人。
便回了句:“没有,这处地方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
萧笙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印象中除了宋金喜这支队伍,似乎还有另外一支队伍。
对。
当时情况紧急,大伙都四散逃离,可方向却是一致的,如果一起被拽入到丧尸的绝对领域。
那不可能只有宋金喜这支队伍里的人在这里,而另外一支队伍的人却消失不见。
丧尸的绝对领域还为此,对他们的大脑进行了记忆干扰,就好像…
他在意识形态里,认识的那七个人一样。
说到那七个人,萧笙自打醒来就有注意过周围,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现象,这导致他对丧尸绝对领域的危机感更加深了一个层次。
“哥哥,你的身体还好吗?”
“哥哥昏迷时,有一段时间,嘴里在流血,我很害怕。”
简时舟抱着萧笙又亲了亲他的嘴唇,仿佛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怕到差点哭鼻子。
对此,宋金喜心中却在疯狂吐槽:什么玩意,这货当时那眼神,和周围的气息,好像有大开杀戒一样。
现在搁这里装乖孙子,啧,阎王来了都要说一个:6
“我没事,你呢,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疼痛?”
萧笙不过是随口反问了句,简时舟就跟拉了水闸的开关口,哗啦的一个劲儿诉说自己的委屈。
简时舟:“疼啊,哥哥,你不知道,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看到你手上戴着的戒指。”
“我想摘下来,可我摘不了,那戒指还伤到了我的手。”
说到这,简时舟把自己的爪子伸出来,递到萧笙面前,放轻了声音:
“哥哥看,我的指腹都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说完才想起萧笙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他手上的伤口,简时舟独自懊恼了一下。
接着,他抓住萧笙的手,用他的手去抚摸自己受伤的那道口子。
萧笙看他这么积极想让自己心疼,他便摸了一下。
然后,简时舟立刻“嘶”了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一股子的委屈劲儿:
“哥哥,能不能把戒指摘下来,它伤到我了,我的手疼,你不心疼我吗?”
萧笙:“…”
他沉吟了下,毫不客气的捏住简时舟那只受伤的手,简时舟隐忍着疼痛,这个时候倒不卖惨了。
“哥哥…”
“别哥哥长哥哥短了,我手上的戒指不是普通的戒指,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骗你的。”
“那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喜欢的人,你是第一个让我喜欢的。”
既然有了好感,亲吻的时候也没想过抗拒,这种特殊的情绪和特殊的感情已然发生。
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那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接受?
萧笙觉得承认喜欢一个人不难,相约在一起才困难,不过萧笙从来不是那种畏惧退缩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所以,当他亲口承认自己喜欢简时舟的那一刻,他心里头一直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真正的有了寄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