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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琪振振有辞:“军校学生哪有不挨军棍的!不打的皮糙肉厚,算什么兵勇?”
在武备学堂,郭治远有两个要好的同乡。
其中的一个叫余复业,是十家镇富裕商贾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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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复业因为调皮捣蛋,隔三差五的被宝学监挑毛病打屁股。
郭治远虽然是个乖娃娃,但也跟着余复业没少吃吃瓜落儿。
第一次瓜落儿是刚入学不久。
一天早训后宝琪在操场上训话,拿学生们的方言说事。
操着一口京腔的宝琪说:
“你们这些南腔北调的汉人,笨的连个京腔都学不会!
一天到晚说的都是满嘴土的掉渣的鸟语!
我每回听你们说完话,都要拿个大号的挖耳勺,掏上半天耳屎!
若是哪天掏不干净,恶心的我饭都吃不下!
如果以后你们见了我不说京腔,就干脆闭上自个儿吃饭的家伙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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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学会了京腔再跟我说话!”
郭治远的另一个同乡叫杨勉之,出身于伏阳城里的书香门第。
宝琪在上面训话,杨勉之在下面满脸的不服气。
他小声的对余复业说:
“咱学监真能装摆!
我给你说宋朝那会儿,咱脚底下站的就是皇城根,豫省话就是京腔!
他也不回家翻翻族谱,对着老黄历查查自个儿的祖宗,
当年还不是照样腆着脸,学说咱们豫省话?”
余复业也嘀咕说:
“咋不是哩?要不是当年他们满人占了北京城,小爷我这会儿教他说京腔!”
郭治远怕宝琪听到,赶紧小声对两人打罢说:
“白说了(不要说了),白说了!”
他们三人无视宝学监训话,在下面交头接耳。
宝琪的火气一下子起便上来了:
“你们三个小瘪三儿,在那里嘀咕啥呢?”
余复业赶紧操着半生不熟的京腔,回答说:
“报告学监,我们在说您讲的对,我们三个在下面正跟着您学京腔!”
宝琪一听有学生愿意跟他学京腔,立马转怒为喜,
他连连夸奖余复业聪明伶俐,就连学生的窃笑也没往心里去。
不过后来,宝琪还是知道了杨勉之和余复业嘀咕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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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的大骂汉人不但太狡诈,还敢对满人大不敬,顺手便治了三人二十军棍。
全班同学因为跟着笑,每人也挨了十军棍!
郭治远第二次跟着吃瓜落儿,是入学两年后。事情的起因是宝学监拿学生的姓氏开刷。
宝学监对学生说:
“看看你们的姓儿,个个是‘狗肉包子包褶上——上不得席面儿‘!
不是马牛羊这些吃草拉车的畜生,就是鱼虾蟹那些钻泥打洞的无毛之辈!
你们读书再多也没个屌儿用,终究是成不了天上的龙凤、山里的虎狼。
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新学堂里长长见识,
将来出去能混口饭吃,就是祖坟冒青烟啦!”
这样的毒舌话,打击面实在太大。
不但学生们气的够呛,连学堂的教习们也敢怒不敢言。
特别是教习长谢步瞻,也跟着被辱骂了!
宝琪涮完学生姓氏没几天,便轮到郭致远、余复业和杨勉之三人担任值日官。
所谓值日官,就是打扫校园和教室的卫生。
值日官除了打扫学生的卫生,还要帮教习和学监清扫舍房、整理庭院。
值日官打扫宝琪的舍房,一向是不敢,也不能打扫他的书房的,
因为那里书房里放着学堂的机密要件。
郭治远三人小心翼翼的忙活大半天,累的腰酸背痛才把宝琪的舍房打扫完毕。
当他们正准备走的时候,书房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七仙女”低声婉唱,还有“董将军”们的脆声相和。
余复业和杨勉之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门口,黄雀和蛐蛐的叫声听的更清楚了。
两人相视一笑,杨勉之便心领神会的把郭治远支出去打水。
余复业拿出挖耳勺儿,在书房的门锁上拨弄了一会儿后,他便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书房的门。
郭致远打水回来,在房舍里没有看到余、杨二人。
他以为余杨二人又捉弄他,趁机溜回宿舍了。
郭治远正准备也回去,却听得学监的书房一阵噪杂。
他这才知道是两人犯了忌讳,偷偷溜进来宝琪的书房!
郭治远吓的满头冒汗,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喜欢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