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世界。

苏玉成醒来后从地上坐了起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整个世界被灰色笼罩，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的手上沾满了我的鲜血。”

一个女人突兀的出现，穿着单薄的衣服，胸口处还有一个血洞，往外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苏玉成惊愕失色的看着面前的小桃，双腿不自觉地往后蹬，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没弄清楚，对不起……”

“你在给谁说对不起？”小桃面露疑惑，款款而行的步伐速度却不可思议，几瞬过后就到了他面前。

苏玉成好似没了力气，四肢瘫软在地上，全身如同从冷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我不是故意的……”

小桃表情突然狰狞，一把抓住他的脑袋，“不是故意的？你是杀了十人、百人、千人、万人、千万人还是亿万人！”

他的脑袋被撇到后面，瞳孔骤缩，呼吸停滞。

一眼望去数不清的残肢碎尸如同连绵不绝的高耸大山，无尽的鲜血泥石流般汹涌狂泻下来，汇集成了一条条血河……

“你这个恶魔，滚回地狱！”

“……”

怨毒的诅咒声宛如天际的怒吼，随之而来的血手更是铺天盖地……

苏玉成吓坏了，浑身颤抖得不像话，泪流满面而不自知，小桃沾满鲜血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脸上，于耳旁轻语：“恶魔，堕入地狱吧。”

——

“啊！”

苏玉成弹射起来，全身上下淌满了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萧念真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看了半天，呢喃道：“又做了那个噩梦了？”

苏玉成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心悸道：“嗯。”

萧念真翻了个身，漫不经心道：“我说你是不是心理健康出问题了，怎么老是做那个噩梦，抽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在半夜大呼小叫，觉都睡不好了……呼呼……”

苏玉成撇了撇嘴，在心里诽谤了一句，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便走到厨房接了杯凉水，转身就看到了放在客厅角落里的纸钱，犹豫了片刻后，拿起一个打火机，抱着纸钱在阳台烧了起来，嘴里碎碎念道：

“大家都是苦命人，你这辈子年轻早逝，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从小日子不好过，没有亲人，很凄苦，我也能微弱的理解半分，我呢……也在鬼门关徘徊了好几次了，现在一身的伤疤，连做手术的护士都能吓着，就当让你心里舒服一点了……”

“你看我全身就两百块钱，就给你花了五十，买的纸钱全是面值大的，保你在下面吃香的喝辣的……不求你原谅我，别诅咒我就行，拜托了……”

等把纸钱烧完后，他还把红色塑料袋扔进了火堆，嘀咕道：“拿去给你装钱，虽然寒碜了些，但钱多就行了。”

所有工作做完后，他才回到了床上。

萧念真被烟草味熏醒，“你大半夜跑去烧钱，是不是有病？”

“你刚刚不是说我心理有问题吗？”

“……”

——

苏玉成早早的就起床了，他昨晚在外不算执行任务，但总归是一番大费周章，身心俱疲，所以也没有和平常一样巡逻，作息稍有变化。

他穿戴整齐后望了一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萧念真，并没有叫醒她，他今天要去姜子明所在的夏新集团建设有限公司，也就是雇佣杀手的那个人，到时候会遇到组织派的人，她自然是不敢去的，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睡大觉。

苏玉成看着她睡姿放荡不羁，面容憨甜的模样，嘴角微微抿起，心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他知道这是那个“烙印”在作祟，让他本能的想要顺从、保护萧念真，如同最忠实的护卫义无反顾地保护公主，渴望公主日日夜夜都幸福快乐.

只不过萧念真的谈吐和行事作风跟公主扯不上半点关系……

“罢了罢了，想这些干嘛，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坦荡一点，就随她去吧。”苏玉成叹息后离开了公寓。

享受着开车的乐趣，苏玉成思绪飘飘……

“组织会派什么人来呢，破晓者还是特殊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等会儿组织的人会怎么处理。”

——

根据导航，他到达了一栋高耸的大楼下面，如湖水般平整的玻璃楼身，反射着粼粼的阳光，上面镶嵌了几个雄伟的大字——夏新集团建设有限公司。

这样的宏伟大楼在锦溪市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特别。

苏玉成站在大楼下面，仰头望去，撇了撇嘴，心理颇为无奈，“看来就算是尸魔，只要有钱，生活也大为不同，都能请杀手杀破晓者了，还好组织的信息管理够厉害，要是被杀手查到了自己的资料，到时候在后脑勺来一枪，就算是常驻破晓者都得歇菜。”

“恐怕这家伙平时吃的肉都是仔细挑选的，血也是当水喝，渍渍……”

时间逐渐过去，苏玉成等的无聊在路边玩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