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公寓楼后,苏玉成罕见的直接躺上了床,现在他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
萧念真坐在床上,摸了摸床单,眼底升起一抹宛如朝阳般的细腻暖意,这种感觉,就好像真正的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只属于她的东西,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看向苏玉成说道:“你这破晓者当的真的挺惨,受的伤比我吃的肉还多,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说的还挺对……你没必要每次都玩命,打不过就跑嘛,你们组织也没要求你们打不过还得硬拼吧。”
苏玉成翻了个身,捂着肚子,黑发贴在额头上,眨了眨眼说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头铁,要是提前知道自己打不过,会请求支援的,这次……不是有你在吗,我寻思着胜算还比较大,就没想着跑,而且我是上了之后才知道对方是二级尸魔的,也没有请求支援的机会。”
萧念真抿嘴一笑,趴在床上后捏着他的脸,坏坏地说道:“你还真把我当队友了,我可提前给你说好了,真遇到危险时,我可不会陪你去拼命,到时候我绝对头也不回的跑。”
苏玉成的脸被她乱揉一通,眯着眼睛说道:“我死了你不是觉得太亏了吗?”
她轻挑眉毛,不停地揉着他的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亏是亏了,但不能把命搭上吧,你还真以为我这么舍不得你啊。”
说罢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脸色凌厉的说道:“我突然想起个问题,我都帮你杀尸魔,要是以后我被其他破晓者发现了,他要来杀我,你怎么办?”
太突然了……
苏玉成仿佛被灌了一头冷水,潜意识里经常浮现却又被他本能忽略的问题被强行挤压出来,眼神飘忽不定,面对这个要命的问题,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来。
萧念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仿佛蒙上了一层暗云,眼底就像是即将爆发的惊雷,他看得心惊胆颤,吞了口唾沫说道:“那我肯定帮你,我帮你拦住他,你……逃跑就行了。”
最后几个字弱得像苍蝇……
但萧念真明显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掐住他的脸颊,声音宛如刀片,“意思是我只有跑的份吗?我为了你杀起同类来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被发现可是三方的公敌,你就这样对我?你可是要想清楚,我要是被破晓者知道,进而被你们组织知道,那就死路一条了。”
“所以……光挡住他是不够的,得杀了他。”
苏玉成目光呆愣愣的盯着她,好似失了神,他已经答应她杀人了,但为了她杀破晓者……天方夜谭,别说为了她,就算是加上他自己,都不可能有这个想法,他可是被破晓者所救,然后又被破晓组织救了一命,到头来反过来背叛……连狗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他活生生的一个人。
他迎上她那冰寒刺骨的眼神,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
周围的空气好似也随着他的摇头冷了下来……
萧念真的眼神里突然透出一股杀意,隐隐还有着一份失落,雪白纤细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他的脖子上,“这就是你说的永远对我忠诚不背叛?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杀了你,也不会担心这些了。”
苏玉成躺在床上没了动静,浑身起了一层冷汗,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从她眼中流露出的杀意,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两种声音。
那天的事在他记忆中一直是以朦胧的意识存在,他记不起最后几刻灼烧感所带来的疼痛到底是何种感觉,就算是亲身经历过,事后也难以回想起那超出生物极限的恐怖痛苦。
灼烧感并非是两手空空的离开,它在苏玉成的心头刻下了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烙印,专属于萧念真的烙印,让他对这个女人再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所以让他在她和破晓之间做一个选择,无疑是条绝路,两者无法共存,但两者他谁也无法背叛……
但萧念真不管这些,她只需要这个属于他的东西,只忠诚她一人,其它的都无所谓,她的手指逐渐用力,“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但想着先给你一点时间,以为你会提前想好,看来是我太善解人意了,反而让你以为我可以委曲求全,所以就这最后一分钟……你给我想好了。”
说罢她的手指便一点点加重力道。
别说给他一分钟,就算给他一个小时、一天,也做不出任何选择……
她成束的头发垂落下来,轻轻摇晃,宛如死亡倒计时的钟摆,对于他而言,甚至不知道萧念真的杀意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要杀他,如果是后者……那他难道真的就这么轻易的去死吗?
苏玉成很快便没法呼吸,脸上因为窒息而变得发紫,脖子上的筋脉也冒了起来,眼神模糊的看着萧念真这张冰冷阴沉的脸,“不……别这……”
面对他好似哀求般的话语,萧念真内心在经历着极大的斗争,但唯一不变的是,她是不可能为了苏玉成而把自己陷入死亡的危险之中。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所问的这个问题迟早会变成现实,所